口哨声从电话里传过来,断断续续地吹着那首英文歌的调儿,忽高忽低忽高忽低……
身后响起脚步声,她猛然回头。
“容历!”
深睡中的萧荆禾挣扎了一下,容历刚要开口,张显承摇头,示意他不要中断,然后将音乐声调小,摆球哒哒哒地响着。
她一直在梦呓,头上的汗越出越多。
梦里的那场火也越烧越烈,冉冉火光里,有个高高瘦瘦的人影,那人背着光,手里拿了红酒杯,杯中红色的液体来回地晃。
“canyoufee?asibreathelifeintoyou……”
曲调时有时无,那道人影转过身来,五官被黑色的头套罩住了,只有凹凸的轮廓,他放下酒杯,从黑色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双红色高跟鞋。
“inawhileflower,swhereinadeserthaze……”
口哨声和着英文歌的曲调,在夜里、火里、空荡的客厅里荡啊荡啊荡。
戴着头套的男人手里提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向她,他蹲下,脱了她的白球鞋,换上了那双红色的高跟鞋。
吹着口哨,他拿出了一瓶指甲油,抓着她的手,一根一根涂上大红的指甲油,英文歌的曲调宛转悠扬,不厌其烦地单曲循环。
“wantyoutounderstand,it’syouanditogether……”
他涂抹指甲油的动作突然停下了,头套外露出的一双眼睛被火光染红:“你怎么不笑了,你不是笑得很开心吗?”
他笑了。
他摸摸她的头:“笑啊。”
“你笑啊。”
低头,他吹着她刚涂上指甲油的手指,自言自语,自己笑着:“我那么难过,你们怎么都还在笑。”
“不要紧,死了就不会笑了。”
“呵呵呵……”
他把指甲油的盖子扔在地上,从背包里拿了一条毛巾在擦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末了,把毛巾点燃,然后口哨声又响了……
萧荆禾猛地睁开眼:“容历!”
终于醒了,容历抱住她,拍拍她后背:“我在这呢,不怕了,都结束了。”
她陷在恐惧里,还后知后觉,趴在他肩上,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很久:“雨衣里面穿了外卖员的衣服,还有手上,这个地方,”她指着自己虎口的位置,“有一颗痣。”
她是这个连环案第一个受害人,那是凶手第一次作案,尚不熟练,之后,凶手便戴了手套。
只有她见过那个虎口的痣。
旁边的蒋队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