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刘坚强借着怒火,索性转向马良:“有啥可想的,班长这摆明就是不想干了!开小差了!他给九班抹黑了!又当了逃兵了!我都不好意思出这个门!亏你还整天跟在他屁股后头不学好,你有意思么?”
本来就心烦上火了一宿,刘坚强一张嘴又这么难听,早已心浮气躁的马良直接一甩手,就把一直捏在手里的军帽朝刘坚强的脸上扔过去了。
被马良一帽子甩在脸上,刘坚强毫不犹豫就向前跳出去,一把撕住马良的衣领,噗通——稀里哗啦——两个人立即纠缠倒地,翻来滚去打做一团。
吴石头傻愣愣地坐在桌边,双手捧着个巨大的破茶缸子,一边吸溜溜地喝着白开水,一边看着地上的两个能人,翻来覆去打得直喘粗气儿。
罗富贵仍然四仰八叉躺在床里边,头都不抬一下,继续看着灰尘满满的破天棚,嘴里只叨咕了一个字:“该!”
小红缨闷声不吭地挪到了床边,穿上了自己的一双小布鞋,绕过了持续奋战在地上的两个人,晃着小辫消失在门外……
独立团团部,还像昨天一样,阳光洒落在院子里,厅堂屋门敞开着。这是丁得一的习惯,无论天气冷暖,也无论刮风下雨,他总是愿意把厅堂大门敞开着,从来不关。
现在丁得一仍然坐在方桌后面,视线经过敞开的屋门,静静看着落在院子里的阳光。他面前的桌面上,摆着一张白纸,抬头写有两个工整的钢笔字:检查。
万万没有料到,事情能变成这样,是自己操之过急?还是判断失误?他为什么要离开?他是个逃兵,但是他绝不缺乏勇气;禁闭室是他自己要进去的,所以他不可能是因为赌气;那么,他为什么要离开?
苏青已经把事情扼要地叙述过了,对于这张只写了抬头两个字的检查,苏青汇报的看法是他拒绝承认错误。这份特殊的检查,已经摆在丁得一面前很久了,丁得一就坐在这,想了很久。
终于,丁得一收回了目光,重新让视线落在桌面的白纸上,摸出衣兜里的钢笔,不紧不慢地拧下笔帽,抬起胳膊,笔尖落纸,在‘检查’那两个字下面,开始写字,总共写下了三个词:清清白白,无话可说,一无所有。
然后丁得一考虑了一会,抬起笔来,将‘清清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