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折磨人了,赶了半宿的夜路,听了半宿,没想到到现在还在继续着。仇恨,良心,人性,原则,形成了脑海中一场痛苦的战争。
“够了”苏青猛抬起头,冷冷地看着胡义:“必须结束这一切现在就让他们结束”
胡义坐在不远的另一棵树下,一直平静地看着树林外的明媚田野:“杀俘,不太好吧,我不想犯纪律。我的想法是……争取把他抬回团里,再来一次立功受奖。”
“你这么做和鬼子有什么分别?他们是禽兽,难道你也要做禽兽吗?”
“就算不做禽兽,他们也不会把我们当人,那我为什么还要介意自己是不是禽兽?我做人给谁看?”
“你——”
苏青说不出话了,也不想再和胡义这个败类说了,猛地站起来,走向几十米外的一班位置。
刘坚强很讨厌这种感觉,讨厌黏糊糊,讨厌血的颜色,可是他又忍不住想要再次去讨厌,再次去感受黏糊糊的血色,也许,是为了体验事后的那种难以名状的兴奋感和刺激感。
此刻,石成不在,九个一班的人围拢在担架附近,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蹲在担架边的刘坚强,咧着嘴说不出话来,他们的手段比起这位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这个流鼻涕也太……
手中的刺刀不够锋利,连割带撕,刘坚强小心翼翼地取下一块火柴盒面积大小的血黏黏皮肤,摆放在自己的脚边,这才是第七块,比尸体的数字差得远呢。
抬起胳膊抹了把额头的汗,重新抓紧刺刀,准备沿着伤口向上继续下一刀,背后传来了冷冰冰的声音:“刘——坚——强——”
闻声手一哆嗦,差点割到自己的手指,赶紧将刺刀在鬼子身上随便一抹,尴尬地站起来。
“你不是说和马良一起去放哨么?”苏青一边走近一边问。
刘坚强拎着刺刀,用脚踩住了几片血淋淋的皮肤,耷拉下脑袋不说话。
苏青往担架上的鬼子身上瞥了一眼,慌忙抬起视线,努力不再去看,强压住嗓子里的翻腾,厉色道:“现在就结束这一切现在”然后转身猛走,消失在树叶间。
石成回来了,随手卸下了肩上担着的两个破筐,对迎面匆匆走过来的苏青道:“我看过了,土地庙里的神像被砸碎了。”
苏青深深叹了口气,靠着身边的树坐下来。
“这代表什么?”胡义问她。
“意思是……情况危急,这个地点最后一次使用。城里出事了。”
胡义考虑了一下说:“首先声明,九排绝对不进城。你,也不能进城。”
苏青知道胡义担心什么,虽然焦急地想知道答案,但是她并没有冒险进城的想法,沉默了一会对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