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你怎么……你……”
“你是短命狗!”
城门楼上的对话和跌倒声让城门洞里的几个伪军纳闷了,一个腿脚勤快的跑出门洞朝上看,还没来得及询问状况,发现城墙根下走过来十一个人影,他们已经很近了,似乎都是治安军,其中一个打着手电照过来,边走边冷问:“你们班多少人?”
“七个。怎么了?”
伪军糊里糊涂答了,对方却在展开,并且端起了刺刀,其中一柄被光线晃到了一下,刀锋上满是鲜血。
愣神之间当胸被拿手电的一脚踹得仰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畔冲进了城门洞,正在痛苦的茫茫然,又被拿手电的狠狠一脚跺在了咽喉上,颈椎碎裂的声音里还是没能看清这拿手电的究竟长什么样,然后漆黑。
……
黑暗中,石成扯出了一块白色布条,在左臂上系好,然后问另一个人影:“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马良,马良?”
“城门楼已经解决了,说明城门底下也行了。”
“你怎么肯定?”
“城墙上那个出了城楼正在往北走的手电光肯定是陈冲,南段巡逻的怎么可能又去北边。”
没多久,东门城墙上的探照灯熄灭,城门口出现了手电光亮,朝着城外上下摇动,这是开工信号。
“上!”
两辆牲畜大车拉着沉重的沙包和工具麻袋,吱吱嘎嘎被推到路上。将近三十人的伪军队伍立即出了树林,直奔几百米远的东城门。
啪——枪声猛然打碎了夜的安静,东门北段城墙上有人掉落,估计四班迫不得已开枪了,不过这已经无所谓,早晚的事。
大车停在城门外边,胡义拎着手电站在城门洞口,门洞里躺着几具伪军尸体,再无喘气的,二班已经进城去找位置了。
马良领着三班急急往里跑,经过胡义身边时感觉肩头被重重拍了一巴掌,跑动中忍不住回过头,他仍面朝城外站着,拎着手电看一班在城门外匆匆卸车,他的背影站得很稳,一如往常,虽然隐约。
“快!先跟我往西南抄!”重新专注于前方的马良带着他的三班,冲向灯火阑珊,步枪一支支下了肩。
……
城门洞四米宽,拱顶也不算太高,进深十五米,看起来倒像是一截隧道,光线很暗,所以城里那端像是个暗蓝画框,不像是出口,完全没有空间感。战士扛着沙包疲惫地喘,一个个经过身边,在门洞里快速筑起一层防御墙。
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等待暴风雨的感觉,让胡义的牙龈阵阵地痒。贱骨头!我是个贱骨头!胡义这样想着,关闭了手电,黑得只剩下前后两端的微蓝画框,和画框里那些往返奔跑的黑影,以及画框外的灯火点点,可是很矛盾,既然是画框,又怎么区分里外呢?
最后一次看时间,然后手电被揣好,背后的步枪滑下了肩,攥在右手里,微凉。
沙袋已经被卸光,大车被战士牵走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