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离开这地狱的机会,哗啦啦当场跪下一大片,山呼海哭,要么呼上有高堂,要么哭下有孩子没娘,谁不想混上一张出门票呢!
在这些人质眼里,门口那几个等待开门投降的持枪汉子霎时高大了,仿佛正义化身,成了救命菩萨,人人渴望冲出去,跟他们一起远离,他们是唯一生机。
某些正在翻撬的家伙因这突然一阵哭天抢地惊回首,看懂了状况又返身继续拽开下一个抽屉,随手抄出大叠单据,因为不是钞票而恼怒地狠狠扬起向天棚,再撬下一个。
哭求的,继续哭求;纷乱的,继续纷乱;飘扬的,继续飘扬;马良拈下无意飘落在他肩头的纸单,上面清晰写着:今欠钱庄法币贰元伍角整,利三分……纸单随即在他的手心里攥成个团,然后摊开手任其掉落地面。
可是几秒钟后,他又弯下腰,重新将那纸团拾起来,认真撕扯,将那张两块五毛钱的欠据撕成一条条,撕成一片片,撕得粉碎,重新撇在脚下。他没有细看欠据上的签名,无论那名字或者手印是谁,他借的也太少了,也许是因为这么点钱他也还不清!
可是再看看脚畔,看看周围,散落于地面的,散落于柜台的,散落于到处的,无数的花花白白,马良不禁低下黑色帽檐,抬手捏了捏他那英挺鼻梁,然后苦笑了。不知是笑这混乱空间,还是笑他自己傻。
再抬起头的时候,他的苦笑便僵在他那张英俊疤脸上,盯着楼梯口目不转睛,直到笑容彻底淡去,惊讶浮起。他的眼神很好,从来不花,正在下楼那位……正儿八经的小红缨!
……
眼看着笑嘻嘻扭歪过来这位,苏青傻着冷眼,石成差点出溜到茶几底下去,只有胡义是平静地无语。
然后苏青猛回头,用眼色狠狠剜胡义,胡义却尽量低声朝小红缨问:“他怎么没下来?”
苏青和石成立即再转脸,去看小红缨,心说怎么又冒出个他?他是谁?
“他?他敢吗!”小红缨首先晃悠到石成身边,弯下腰仔细看了看他摆在茶几上那条伤腿的血色处,皱皱眉毛:“穿啦?”
石成回过魂来,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