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有些不耐地打断了他的话:“皇上,臣的生父是陆四爷,皇上的侄子另有其人。”停顿了一下,他又道:“以胎记来判断人的身份,未免武断。”
其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过耳后胎记的事情。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太子遗孤,但真正的太子遗孤在上辈子却直等到他扳倒了杨家之后,才跳出来。
隆庆帝动了动唇,微觉懊恼。他承认他方才冲动了,杨家权势滔天,他确实不该拿身份试探。他这么做或许只会给陆景行招致祸患。他心里明白就行了。
于是,隆庆帝笑了笑:“你说的是,是朕武断了。可能是因为朕做梦都希望皇兄还能活着吧?如果他活着,朝堂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他的儿子如果在世,也肯定像他一般优秀,不会像朕一样,处处受人辖制。”
陆景行轻哼了一声,心说先太子傅征究竟怎样,他没接触过不太清楚。但是真正的太子遗孤穆承志如何,他还是知道的。
穆承志此人充分继承了先太子的绘画天赋,号称书画双绝。然而政治才干,并没有多少,所能倚仗的无非是身上流淌的傅氏血脉。但是也就是这傅氏血脉,能让不少太子旧部心甘情愿追随。
陆景行心想,这一次,他会扳倒杨家,但绝不会为人做嫁。
隆庆帝如今在宫中不得自由,自然不敢留他太久,简单说了几句话,就挥手令他退下了。
直到陆景行告退后许久,隆庆帝还在回想着方才的情形,试图找出陆景行与先太子在外貌上的相似之处。
很遗憾,并没有多少太一样的。只不过细想起来的话,陆景行的眉眼有几分像先太子妃白氏。
虽然当着陆景行的面承认自己武断,但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尽管他的这一判断除了能让他心里稍微安稳一些以外,没有其他任何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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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陆宅还有一炷□□夫的路程时,陆景行被人拦了下来。他并未下马,而是勒紧了缰绳,直视对面马车前站着的文士:“穆大人?好巧。”
来者正是吏部尚书穆晏。
穆晏摇了摇头:“不巧,本官是特意在此恭候将军的。”
陆景行牵了牵唇角:“是么?”
清了清嗓子,穆晏笑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我们穆家失礼……”
“听说穆家大房与二房不和。”陆景行忽然打断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