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琪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事实上,处理尸体最简单快捷的一个方法就是焚毁,不只是避免尸体腐化的疫病流行,也能避免尸体被别有用心的法术士控制。制造成用于他们邪恶目的的‘行尸走肉’。”
不甘心自己死亡,不希望亲属死亡——求生本能对于死亡的恐惧让研究死亡的法术逐渐发展。于是诞生了操控死者的法术。可以想象,这些法术最终沦为了禁忌,为了避免法术控制死者,也就出现了相应的对策。
有需求就有市场,当这种需求演变成习俗后,市场就更加广泛了。
可是,筹备这些仪式的开销可不少,光是那些必须的器材就花费不菲。穷困潦倒的贫民哪里会有多余的闲钱可以在自己死后操办昂贵的葬仪,而政府也只会负责将烧烤后的骨灰简单的收敛与埋葬。
“形式其实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对于某些有钱没地方花的家伙来说,这样的‘形式’让他们得到的不只是心灵上的安稳。”莉琪像是在嘲讽些什么东西,“至少‘分骨仪式’在圣主教派中是很重要的仪式,普通人还未必能办得起。”
如她所说,在愚昧还普遍存在于社会中的那些时代中,降生与死亡的祭祀是极为重要的,一场大规模的祭典无疑是在展示自身的实力。
权势、财力以及其他……仪式本身的意义在他们的行为上已经被淡化了,这些人更加重视的是它能够带来的附加价值。而只能草草埋葬的贫苦大众,他们只能一切从简,就算是很重要的仪式也一样。
更重要的是,在这一教派教典的规定上,这一神圣的仪式只有逝者的亲属以及执行仪式的神职人员才能参加。是的,今天这场葬仪显然不合规定——到场的除了那个少年以外,就只有与他们产生了些许联系的寥寥数人,这不到十人的团体里,连一个与那些贫民有实质血缘关系的人都没有。
这大概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这些贫困至极的人早已流离失所,就算是有有血缘关系的人陪伴在他们身旁,那些人大概也和他们躺在一起了。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失去生命的躯壳已经被送进了火焰中。
做出这一切的那个黑袍法术士在动手的时候没有一丝迟疑,下手也是简单直接干净利落。掌握高段法术的他想要杀死这些完全没有办法反抗他力量的人,简直就像是折断婴儿的手臂一样简单。
他似乎坚信自己的行为是正确的,他是为了大义而前进的高尚者。无辜者泼洒的鲜血与尸骸都是为了他目的地存在的荣光而供上的牺牲,那些沦为他手中牺牲品的人们无疑是他走向荣誉的垫脚石。
那个黑袍法术士是一个危险分子,极有可能是一个确信犯——再次确认柯特提供情报的格罗斯泰德一边翻阅卷宗,一边告诉柯特自己的推断。此时他已经和同僚前往敛骨堂内部和工作人员们询问其他相关事项。
确信犯……是由帝国的法律学者拉?德?布鲁赫所提出的律法用语。它是指,某些人基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