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四十许岁的年纪,三牙细髯,穿一身深绿长袍。满脸都是书卷气。不知道怎么的,看着他心里面就象老鼠见了猫似的,有些脚软。
就见赵罡也微笑着还揖:“秀山兄太客气了,这七王爷三个字,在三位大贤面前切莫提起,爽爽快快叫声赵七便是,今日秀山兄和西山先生鹤山先生正做高谈,我赵七却做了恶客,实在不恭得很。”
中年男子雨秀山——不,我爹。已经迎到门前,先扫视了我一眼,神情严厉得紧,哼了一声。转眼又看到沈青凤孙可仪二人,神色又严厉了三分。看得我是冷汗直冒。就见他招呼了一声雨忠:“先安排这两位姑娘到内院西厢安顿下来,晚上太太再和两位姑娘叙话。”就没再打招呼了。沈青凤落落大方的福了一下,拉着不知所措的孙可仪就随雨忠去了。我这老爹看来虽然是严厉,却心地还似乎不错。这个时代没有哪个士大夫能把女人当人,我老爹却能想到先把人家安顿下来,还说太太晚上再和她们叙话,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这个时候我却不能不有所表示了,只好抢步上前,一躬到地:“爹,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这声爹叫得可是我心里什么滋味都有啊。
我老爹却只哼了一声:“你的事,回头再慢慢料理。”就和谭志意打起了招呼:“这位道长可是全真教的?在下有失远迎,在下和西山先生鹤山先生正谈到北方局面,不知可否一同到书房叙话?”谭志意温和的笑笑,打了个稽首:“贫道敢不从命。”
眼看着五个人互相揖让着向内堂书房走去,我嗫嗫的在后面不知道怎么处。就见我爹回过头来冷冷道:“今日西山先生鹤山先生两位大贤都在,你还不跟过来一起请益一下?整日就知道胡调,对学问半点也不上心,当真混蛋!”
这下没办法了,垂首落肩的跟在五个人后面,看着他们在那里谈笑风声。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实在是出奇的低啊…………慢着!西山先生?鹤山先生?刚才那两老头?原来是南宋著名的大臣真德秀和魏了翁啊。这两个人和现在最得势的史弥远不合,早已请郡地方。但是作为两个理学大家,朝中出名的直臣,说是负天下之望的人物也不为过。可惜两个人道德文章是不错的,大方面也把得定,可惜对大局却无什么能力。两年后真德秀拜相之后,就大失天下所望。还被百姓编成歌谣“若要百物贱,须待真直院,及至唤得来,搅做一锅面”,就是讥笑他无补于时政。没想到我老爹居然和他们交好,看来我老爹虽然据赵罡说曾做过经筵讲官,带职馆阁,后来却弃官行医。原因也就是被现在的权相史弥远划做了真德秀魏了翁他们一党了吧。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行人早已到了我老爹的书房衍义斋。互相推让一番分宾主坐定,我这个子侄辈的人物只好侍立在旁。实在有些灰溜溜的感觉。才一落座就听见真德秀迫不及待的发问:“蒙古伐金,北方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