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在科室机关待久了,体力严重下降,尤其是厂办出来的人,原先的工作内容很多都是和接待上级领导检查,陪着本厂领导出差啥的,除了吃就是喝的,三十来岁的人那身体就和五十来岁一样,赵段长这会跑的鞋也跑掉了一只,安全帽也没了,还摔了一跤,手和脸都蹭在炉台的铁渣子上搓破了,气喘吁吁地眼看就要瘫软了,方才和杀猪一样喊救命,这会也顾不上喊了。
李德源是什么也不想,两眼冒火地死盯着前面跌跌撞撞奔逃的段长,他刚才在值班室里往手上缠石棉布条时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了,他没想弄死段长,给那家伙大腿上戳个洞就成,这样顶多住几年牢,爹妈还不到退休年龄,出来还能给他们养老送终。
一个离魂出窍的死命逃,一个愣呼呼地死命追,整个炼铁分厂的高炉区都被惊动了,好几百工人在后面撵着看热闹,眼看着就要追到厂部的办公区了,此时正好是厂部机关的下班时间,三三两两的机关科室人员从楼上下来往大门这边拥。
赵段长可算是挣着命的逃到了自己的地盘了,他在厂部混了十来年,这里才是他的老窝,一撞进大门上气不接下气的钻进警卫室大门,咣当一下把铁门插上,瘫倒在地起不来了。
前后脚李德源也闯进了大门,他听见铁门关上的动静了,上去飞起一脚没踹开,回手抡起钢钎子把警卫室的窗户玻璃砸了个稀里哗啦,几个保安躲得比兔子还快呢,和看热闹的站一起不敢过来。
警卫室窗户外面是木头窗框和玻璃,里面还有一层钢筋焊的防护网,赵段长躲在里面总算是安全了,他出不来,李德源也暂时进不去,看热闹和下班的把大门堵得水泄不通的,没人上去管,这玩命的事那年头谁傻啊敢出头。
王厂长也听到楼下的闹哄劲了,在二楼的平台上看到是个戴着安全帽光着膀子的人,拿根钢钎子一边叫骂一边砸警卫室的大铁门,心知是闹事的,他还不知道是李德源,离得稍远看不清眉眼,再说李德源在炉前白天干活脸上被烟熏火烤的黑黝黝的,凑近也不见得看出原样来。
王厂长招呼楼下的人赶紧去叫保卫科的人来抓人,他回屋里去给钢城分局的打电话,可巧了正在下班点,分局也没人接电话,打通了分局头头的私人电话了,都在外面呢,现安排人往这赶。
当头的对待普通工人和老百姓,都一个鸟样,先抓或者是压住了再说,看热闹的人里不少人一打听李德源工段的人,都明白怎么回事了,一位姓梁的老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