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虽然过的辛苦,但好歹能维持生计。直到有一日,其父伤了腰,连人带货摔下了楼梯,无钱医治,很快便去世了。然而东家并没有因此放过他们孤儿寡母,仍不依不挠地索赔摔坏的货物,其母不堪忍受,便投河自尽了。”
“我竟不知……”方紫岚喃喃自语,方立辉听在耳中,漠然道:“无妨,我原来也不知。若非机缘巧合,谁会在乎吴升大人曾经是何模样?站在高楼上的人,很难看到地下的蝼蚁。”
方紫岚心中一紧,追问道:“什么机缘巧合?”
方立辉并未回答,而是道:“岚妹,你手中那盏茶,若是再不喝,便要凉了。”
“堂兄……”方紫岚神色沉沉,方立辉勾了勾唇,仿佛诱哄一般道:“岚妹莫急,先将茶喝了,再听我说不迟。”
方紫岚将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手一翻,把茶盏转了一圈,滴水不曾落,“堂兄可以说了。”
“好。”方立辉唇边笑意未散,“吴升大人的家就在石县,离苏恒老大人管辖之处很近,他为了躲避追债人,便藏身在一处学堂中……”
“那学堂是苏恒老大人所设?”方紫岚迫不及待地插了话,方立辉毫不介意,“不错,后面的事,想来你多少都能猜到了。苏恒老大人怜其身世,将其收做徒弟,又举荐其入京,挂名在相府学堂中,由此入仕,平步青云。”
方紫岚不置可否,方立辉便自顾自道:“吴升大人能遇到苏恒老大人,算是十分幸运,否则若想挂名相府学堂,只怕是根本不可能。”
“相府学堂不分三六九等,普通人未必没有可能……”方紫岚甫一开口,就被方立辉打断了,“岚妹,这种话你说出来,自己相信吗?”
方紫岚神情一滞,方立辉讥诮道:“你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便是根本不可能了。要知道,早年的相府学堂,上有富贵子,下有贫贱人,只要愿意,皆可受教。可这些年,皆是如吴升大人这般,毫无根基的寒门。虽然他们身无长物,甚至出不起读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