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霉菌群落覆盖着树枝,比树干还粗,大量的霉菌将树枝拖到地面。壤土很厚,好似一张腐烂的地毯,昆虫在壤土上面肆意觅食。
“向吾献出死亡。”
一个信念形成了。
他将为纳垢服务,这是他存活的价值,他不能违背瘟疫之父的意愿。他需要响应纳垢的召唤,这将是他最重要的职责。
他在行走着,每走一步他的铠甲都会发出被霉菌淹没的叮当声,几块带刺的板甲随着连接处的挤压裂开了,但铠甲的损坏不是来自外部,而是来自内部。体内的气体使他的腹部膨胀,从内部挤压了铠甲,就像肥美的蛆虫从卵囊中钻出来一样。
在他的意识中,他的花园从南部的艾希瑞尔到北部的奥比恩岛,从奥苏安到埃尔辛·阿尔文,他的花园带来了令人垂涎的收成。他的领地太大了,大到甚至无法用一个词来概括。
巨大的膨胀湖、苍蝇种植园、用灌溉沟渠缝制的肉体补丁,沟渠里充满了枯萎的蒸汽,无数的苍蝇在产卵。目之所及之处,曾经是精灵、人类并患有淋巴瘤的生物正用耙子和锄头耕地,或用长勾涉入池塘,将漂浮在其中的肿胀尸体翻过来,让尸体逐渐成熟。
他又走了一步,但代价是数以百计的死亡,尸体被拖到苗圃里,给土壤补充营养。他发出一声简单的快乐叹息,蹲在泥沼里。
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男人、女人和孩子的遗骸密集地排列在地上,这里几乎可以找到所有种族的尸体。一阵恶臭的微风在死者中间呻吟,使他们哼唱和摇摆,就像盛开的茂密树叶一样。
站起身来的他拔出匕首,锯掉了一只手,那只手正开始液化,脱离手腕。一滴油般的黑色液体从伤口处滴了下来,他舔了舔液体,欣喜地闭上了眼睛。
随后,他来到准备好的餐桌前,将匕首调成刀尖朝下,把刀刃插进面前桌上尸体的烂胸膛,尸体就像铺在干面包上的软灰色奶酪,没有任何阻力,就像切骨髓冻一样。当他从脖子切到尾椎时,肉被分成一大团蛆虫,内脏和体液从伤口滴落。
气味是纯粹的美味,使他的肚子咕咕作响,腐烂是美食,松动的脂肪,软化的纤维,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味。他舔着刀刃上的汁液,嘴巴张开,容纳下整个拳头。各种味道和气味让他的身体产生震颤,他陶醉地闭上了眼睛,新生命的力量,让他舌尖感到刺痛,然后像一股暖流一样扩散到全身。
“盛宴,我的孩子们!”
随着达克乌斯的呼喊,随着烂肉的嘎吱声和骨头的碎裂声,聚集他身边的使徒们饥肠辘辘地吃着。他看着使徒们,双手满意地放在肿胀的腰上。
使徒将他的头盔递给了他,他的声音从钢铁中传出,双手紧握着用来照料花园的三叉戟,他无言地嚎叫着,鼓起的二头肌上青筋暴起。慈父赋予的力量从他身上渗出,将他周围的空气变成了糖浆般的棕色。
他大笑起来,笑声悠长而刺耳,笑声变成了一阵咳嗽,黄色的痰液从他的嘴中喷出。痰液喷到残垣断壁上,当触碰的瞬间,恶心的、蔓延的地衣就抽搐起来,突然加速生长,最后死去。
在他的身后,病态的独眼巨人开始成形。它们长着犄角,浑身沾满粘液,手持散发着灵魂腐烂恶臭的锯齿剑,这是纳垢的计数者,瘟疫的携带者。成形的它们唱着歌,可怕的音乐,一种庆祝腐败的刺耳、不和谐的声音。空气一如既往的污浊和令人窒息,在歌声的渲染下变得更加污浊。
集结的军队,号角齐鸣,行军的咔哒声响彻在花园。咔哒声是如此的巨大,就像肺部充满了液体,就像数百万只昆虫的翅膀一样嗡嗡作响,回荡着,蠕动着。
“你这就有点……”
或许其他人面对这种情况已经翻车了,投向慈父的怀抱了。但他是谁,他的灵魂格外的强大,他没有思考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