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像糖浆一样黏稠,很热,非常的热,热浪扑面而来,仿佛整个空间都在燃烧。
达克乌斯周围的内壁再次发生了变化,曾经的狰狞、腐烂已被一片诡异的生机所取代。勉强算作地面的内壁上长满了柑橘的黄色树叶和钟形的蓝色花朵,这些花叶散发着甜腻的香气,让周围的空气更加厚重。
远处,有翅膀的生物在树叶间沙沙作响,尖锐的叫声不时传来。
达克乌斯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重了,仿佛天塌下来了,压在了他的肩上一样。周围的一切在迅速变化,所有的绿色都渐渐褪色,变成了一片由黄色、棕色和锈红色组成的青翠拼贴画。这些颜色将内壁变成了枯萎病的摇篮,新的溃疡病似乎正从这里诞生。
地面上,五颜六色的地衣和蘑菇覆盖着裂开的树皮,倒下的圆木不断从空气中冒出,填充着内壁。尖锐的叫声变成了低沉的哭泣,从远处传来,似乎是无数受难者在诉说他们的痛苦。
无法描述。
无法理解。
在他的眼中,这片景象宛如一片泥沼,里面有黑色的恒星和垂死的世界,有腐烂的星系,巨大的、扭曲的、像星云一样的形状在其中徘徊。蛆虫啃食着无限的根源,这是蔓延到整个宇宙的瘟疫,吞噬着存在的一切,在无尽的饥饿中把一切都变成了麻风病的废墟。
一切被腐蚀、被削弱、被扼杀,所有的荣耀消失殆尽,所有的希望破灭无踪。数百万道声音在痛苦和绝望中高声喊叫,永远在为永远不会到来的救赎哭泣。
“救救我……”
“好痛……”
“为什么会痛……”
“一切都在燃烧……”
“救救我……”
这些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充斥着他的头脑,挤压着他的心脏。他踉踉跄跄,不得不用维斯扎尔支撑身体,直到一声低沉的钟声响起,打破了这无尽的痛苦。
某种东西开始从那癌症般无限扩展的黑暗中心爬出来,无法形容它的形态,没有形状,但又有各种形状。胖瘦相间的一缕烟雾,一滩油般的液体,不断向上蔓延,烟雾中有一双眼睛,圆得像冰冷的太阳、寿终正寝的太阳,还有那咧开的牙齿和笑起来像地平线一样宽的嘴。
彗星般的手指抓住了虚空,万物之主从他的宅邸中走出来,开始了漫长且艰巨的旅程,目标是来到花园。在行走的过程中,月亮在那不可思议的巨物下面崩塌,周围的星辰也被泯灭了。
稀缺的空气中回荡着瘟疫钟声,成群的苍蝇在远处懒洋洋地旋转着,跳着地狱之舞,准备即将开始的攻击。成群全副武装的恶魔和高级信徒在远处列队,他们低沉的吟唱与钟声争夺显赫地位。每个角落都散发着绝望和腐烂的气息,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浩劫而战栗。
达克乌斯擦了擦鼻子,随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战斗开始了,还在那坨大的往外挤之前。
瘟疫领主每一步都伴随着苔藓的枯萎和死亡,他的呼吸如同剧毒,昆虫在空气中瞬间死去。冲过来的他紧闭双眼,抵御着突如其来的强光。
没有叫嚣,也没有喊话,达克乌斯挥动维斯扎尔,剑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炽热的弧线。
瘟疫领主试图与之抗争,但他感到自己非常虚弱,他的呼吸像液体一样上下流动,他混身发抖、发冷,汗水顺着他溃烂的皮肤流淌下来。他决心战斗,但在神剑横扫的一瞬间,他便倒在地上。他挣扎着,试图用目光看向眼前的存在,但他失败了,谵妄使他的眼睛模糊,洪流让他的脑洞大开。
在一套沉默术和宝石护盾的组合拳下,还没大展神威的瘟疫领主直接倒下了,变得一文不值。
一条疣状的舌头像蛇一样从瘟疫蟾蜍的嘴中射出,顺带涌出一滩黑色的消化液。脱口而出,章口就来的舌头试图缠绕达克乌斯的腿,但这个蟾蜍明显有些神志不清了,以往无往不利的招式失效了,还没等将肌肉发达的舌头缩回,舌头在打卷的一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