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兰卡尔正准备开口时,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并没有看到参赛者如往常般直接入场,取而代之的是一队阿苏焉之子。
他在上一轮中见过这些特殊的存在,脸上带着白色半遮脸的面具,另一边则涂着黑色战妆,舞动的长柄战斧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阿苏焉之子步入赛场,抬着一个架子走向中央,小心翼翼地将架子稳稳地立在场地中央,随后迅速撤离。下一瞬,火焰如同腾起的猛兽般迅速蔓延开来,将架子包裹在熊熊烈焰之中。
观众席上的杜鲁奇们纷纷议论起来,有人惊呼,有人低语,场上变得喧嚣而热烈。
过了片刻,参赛者们才缓缓登场。燃烧的架子将他们的身影映照得愈发高大,每一步都带着压迫感。然而,一名阿苏焉之子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彻底离开,而是站在火焰旁边,甚至向火焰靠近了几步。
这一举动瞬间引起了看台上的一阵骚动。
“他在做什么?”
“自焚吗?”
“难道是要用火来证明什么?”
观众席上发出一片嘈杂的议论声,杜鲁奇们纷纷猜测着这名阿苏焉之子的意图。随着号角声突然响起,喧嚣的观众们一瞬间安静下来,每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名留在场上的阿苏焉之子身上,充满了好奇与期待,仿佛在等待着即将揭晓的秘密。
阿苏焉之子在熊熊烈火旁走动着,表演着,在火焰的映照下,他的表情带着绝望与坚毅,每一个动作都透出壮烈的气息。
这时,杜鲁奇们才恍然大悟,明白过来这名阿苏焉之子是在重现艾纳瑞昂的传奇。
“只要阿苏焉能拯救我的人民,我就愿意投身圣火之中!”扮演艾纳瑞昂的阿苏焉之子怒吼道,眼神中流露出痛苦与决绝的神色。
随后他大步走向了圣火,大火吞噬着他,他的四肢仿佛在燃烧,而他依旧站立不倒,口中高声吟唱着牺牲的誓言。灼热的火焰舔舐着他的身躯,他的头发被点燃,皮肤在高温下焦黑,整个人被烈火包围,似乎即将失去一切。
观众席上,杜鲁奇和灵蜥们屏住了呼吸,眼中带着震撼,凝视着这令人窒息的一幕。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艾纳瑞昂的勇气和牺牲精神所震撼,即便是那些见惯了生死的杜鲁奇士兵,也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中带着崇高的敬意。
就在观众们以为这名扮演艾纳瑞昂的阿苏焉之子会倒下、被火焰吞噬之时,奇迹般的转折出现了。
阿苏焉之子继续演绎着属于艾纳瑞昂的奇迹,他挣扎着从烈火中站起,穿过火焰,而那灼烧的皮肤在逐渐恢复,烧焦的头发奇迹般地重新长了出来。他一步步艰难地走出火焰,毫发无损,周身散发着圣火的光芒,仿佛阿苏焉的祝福从天而降,赐予他无穷的力量与庇佑。
这一刻,无论是观众席上的杜鲁奇,还是负责维持秩序的士兵,抑或是场上的裁判与参赛的精灵们,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紧锁在这位『艾纳瑞昂』身上。精灵们发自内心地欢呼起来,整个会场的氛围瞬间进入了高潮,充满了热烈的呐喊声和掌声,声音回荡在四周,仿佛连空气都因他们的激动而振动。
“艾纳瑞昂!”
“艾纳瑞昂!”
“艾纳瑞昂!”
“伟大的艾纳瑞昂!”
声浪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观众们的呐喊如滚滚潮水般此起彼伏,震耳欲聋。欢呼声从一个看台传递到另一个看台,逐渐在整个会场形成了一股强烈的共鸣。
每个精灵都高举双手,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神情,毫无疑问,艾纳瑞昂的事迹跨越了族群、分支的界限,无论是杜鲁奇还是阿苏尔,亦或是艾尼尔和阿斯莱,都对艾纳瑞昂怀有深深的敬意,他们在这一刻都被艾纳瑞昂的传奇和牺牲精神深深感染。
托兰迪尔,扮演艾纳瑞昂的演员,面带庄严而从容的神情,围绕着火焰缓缓行走。他举起双手,向四周的观众致意,火焰在他的身旁跳动,他的身影被熊熊燃烧的光芒映照得无比高大,仿佛他真的化身为那个承受着圣火祝福的伟大英雄。
他的动作优雅且平静,每一步都带着仪式感,每一次致意都让会场的氛围再度攀升。仿佛在将这份传承的精神传递给每一个精灵,提醒着精灵们,无论何种分支,无论何种信仰,这份牺牲和勇气永远值得铭记。
最终,他停在了火焰的边缘,深深地鞠了一躬,接受着全场的欢呼与掌声。随后,他转过身,朝着火焰的另一侧缓缓走去,逐渐远离场地。在离开场地的最后一刻,他转身向观众席挥了挥手,随后将舞台交给了参赛者。
火焰依然在熊熊燃烧,跳动的火苗像是在宣扬着艾纳瑞昂的精神,将他的传说镌刻在每个人的记忆里。参赛者们走上场地,他们的脚步显得格外谨慎,似乎不愿轻易破坏这份弥漫在空气中的庄严与敬意。而看台上的观众们依旧在热烈地讨论着刚刚的表演,仿佛艾纳瑞昂的身影依然伫立在火焰中,没有消散。
很快,随着哨声的响起,第二大轮第一小轮的比赛正式拉开帷幕。
与最初的那场一样,依然是海卫队,但对手从黑色方舟海盗队变成了黑色方舟士兵队。
或许是艾纳瑞昂的传奇激励了他们,或许是从队友的失败中汲取了教训和经验,或是是仍在燃烧的火焰。海卫队的队员们眼神坚定,充满战意,身姿挺拔。士兵队同样神情肃穆,变得更加专注和投入。
双方迅速摆开阵型,海卫队拿出了他们的招牌势,左右两侧和最中间的队员手持矛盾,两名手持大棒子的队伍位于位于持矛盾海卫中间。
士兵队则用黯然剑士组成半圆形阵型,侧翼的恐惧矛手负责封锁突破路径。
仿佛刻骨的仇恨突然消失了一样,双方不再像最初那样混乱地冲撞和挥打,而是以精确的配合逐步试探彼此的防线。
士兵队率先发动了进攻,一名黯然剑士迅速冲上前,盾牌紧贴胸膛,木棒直指海卫队的矛手。海卫队的队员迅速反应,长棍迅猛地刺出,试图牵制对方的进攻步伐。士兵队的恐惧矛手则及时变换步伐,灵巧地避开了长棍,并在旁边队友的掩护下进行反击。
海卫队的队长高声指挥着队员,快速调整阵型,队员们配合默契,在应对士兵队的进攻时始终保持紧凑的防线。在火焰的照耀下,双方的矛与盾在空中闪烁,盾牌与棒子相撞发出的沉闷声响,回荡在整个场地上空,观众们屏息凝神,注视着这场激烈的对抗。
战斗中,海卫队的持棒队员趁士兵队的一名恐惧矛手失去平衡的瞬间,果断出击,砸中了对方的肩膀,使对方短暂退后。
然而士兵队并未就此崩溃,他们迅速调整队形,再次尝试突破海卫的防线。在队长的指挥下,两名恐惧矛手齐齐突进,用盾牌将海卫的矛手撞开,成功打乱了对方的阵型。海卫队被迫调整防守位置,形成了一条半弧形的防线,但他们并未被完全压制,依然保持了完整的队形。
经过数轮攻防,双方已接近体力极限,尽管动作略显迟缓,但依然稳固地防守和进攻,彼此间配合如影随形。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在最后一轮对冲中,海卫队趁士兵队空隙之际,率先突进,最终成功突破了士兵队的防线。
随着观众席上爆发出的惊叹声,士兵队的全部队员倒地,而海卫队则还有一名队员勉强站立。海卫队以微弱的优势赢得了胜利,取得了晋级资格。
泰兰卡尔激动的握拳,虽然海卫队取得了胜利让他有些不爽,但他押的蓝队率先取得一分。
结束后,例行公事,双方队员站在场地中央,五名自由裁判向士兵队颁发纪念章,随后致意,海卫们也跟着有模有样的致意。
很快,第二场战斗开始了,这次是艾尼尔的阿苏焉之子队对抗阿斯莱的永恒守卫队。
哨音尖锐地划破空气,阿苏焉之子队迅速分成二、三分队,两人一组的二分队直接朝永恒守卫队的右侧翼冲去,而三人一组的三分队则保持阵型,从正面发起佯攻。他们手中的长柄战斧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凌厉的破风声,似乎要劈开空气,直击对手的要害。
永恒守卫队立刻调整阵型,试图用盾牌构建防线来抵挡对手的攻势,但阿苏焉之子的进攻实在过于凶猛,长柄战斧大开大合,每一次斩击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道。盾牌虽然挡住了不少斧刃,但斧头巨大的冲击力依然让永恒守卫队的队员感到手臂发麻。他们被迫后撤一步,同时试图用木棍刺击对方的空隙。
然而,阿苏焉之子右侧的二分队展现出极高的默契,一人用斧柄扫开对手的盾牌,另一人立刻趁机挥下致命一击。随着一名永恒守卫队员倒下,右侧的防线顿时露出空隙,迫使其余队员不得不迅速调整位置试图补救。
永恒守卫队的队长高声命令,试图稳住局势。然而,他们的调整依然慢了一步,阿苏焉之子的三分队趁势从正面突入,将他们的阵型撕开更大的缺口。
斧刃与盾牌不断碰撞,发出震耳的声响,双方的队员都用尽了全力,渐渐地永恒守卫队落入了下风。
战斗激烈地持续了数分钟,永恒守卫队的队员一个接一个地被放倒,场上只剩下最后一名队员。他紧握长棍,靠紧自己的盾牌,他的呼吸急促,汗水滑过脸颊,但眼神中却没有一丝畏惧。
“献给刀锋之主!”
他怒吼一声,举起武器,直接冲向对手。
三名阿苏焉之子立刻迎上前,两把长柄战斧从左右挥来,夹击着他。他迅速后退一步,盾牌格挡住右侧的斧刃,同时长棍向左刺出,精准地击中了一名阿苏焉之子的胸口,将其强行击退。
然而,另一把战斧趁机从正面劈下,他匆忙用盾牌挡住,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膝盖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他咬紧牙关,奋力挥出长棍,迫使正面攻击的对手后退一步。
可体力终究是有限的,作为普通信徒的他动作逐渐迟缓,盾牌防御也开始出现空隙。正当他试图用最后一击刺向另一名对手时,左侧的阿苏焉之子抓住机会,战斧狠狠击中他的侧腹,将他重重击倒在地。
躺在地上的他松开了手中的长矛,仰面倒在地上,喘着粗气,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裁判的哨声随即吹响,宣布比赛结束。场上的观众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向所有参赛者的精彩表现致以最高的敬意。阿苏焉之子队虽然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最终以三人站立的优势赢得了胜利,成功晋级下一轮比赛。
泰兰卡尔再次激动的握拳,阿苏焉之子队代表的黄队也获得了一个积分。
第三场是阿斯莱战舞者队对阵艾希瑞尔驻军队。
战舞者们动作灵活,步伐轻盈,两名手持棍棒的战舞者夹在三名双持的战舞者之间,形成了一个紧凑而灵活的阵型。他们并没有选择正面硬拼,而是迅速拉开距离,似乎在试探驻军队的反应。
驻军队依旧保持着矛盾配合的防御阵型,站在原地未动。
面对这种情况,战舞者们早有准备,中间那名双持的战舞者站在原地,身体微微下蹲,摆出随时准备支援的姿态,而两侧的战舞者突然展开了迅猛的动作。他们如疾风般快速向侧翼逼近,步伐轻巧却充满压迫感。
驻军队的阵型开始出现混乱,他们试图收紧防御,但战舞者的速度远远超过他们的预期。两侧的双持战舞者迅速接近,以刁钻的角度挥出双武器,逼迫驻军队的侧翼队员不得不拆开原本紧密的阵型迎敌。
而就在驻军队分散的同时,始终没动的战舞者开始从正面压上,利用灵活的身法牵制住驻军队的恐惧矛手,使他们难以发起有效的反击。
战舞者的配合如同一场精心编排的舞蹈,每一步都迅捷精准,彼此间的默契无懈可击。驻军队的队员虽然试图稳住阵型,但进退之间始终被战舞者牵制,逐渐落入了对方的节奏。
一名恐惧矛手试图正面突围,却被一名双持的战舞者准确地击中肩膀,木棍脱手而出,整个防线瞬间崩溃。另一侧,一名黯然剑士刚想举盾抵挡,却被双持战舞者迅速绕到侧身,一记重击敲中膝盖,将他直接放倒。
驻军队的队长显然意识到情况不妙,试图调整阵型,但战舞者的攻势太过迅猛,他们根本没有喘息的空间。无论是正面的棍棒扫击,还是两翼的双持快攻,都让他们难以招架。
仅剩的一名恐惧矛手试图保护队长,试图撑住最后的防线,但战舞者比他反应还快,直接将他逼的失去平衡,被棍棒从背后击中后倒地不起。
随着裁判的哨声吹响,战舞者轻松获得了胜利。
驻军队虽然表现出了强大的意志力,但面对战舞者极高的战术素养和配合,显得无力回天。看台上的观众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声,喝彩声和掌声将战舞者的胜利推向了顶点。
战舞者们站在场地中央,整齐地站成一排,他们的表情平静而自信,似乎这场胜利不过是预料中的结果。而领到纪念章的驻军队则默默地退场,眼中带着不甘,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场,他们输得心服口服。
第四场,黑色方舟杀戮姐妹队对战黑色方舟海盗队。
对于海盗来说,限制杀戮姐妹最好的办法是丢带有钩刃的渔网,但规则不准使用渔网……
同样杀戮姐妹也不能使用鞭子,但可以使用绳子……
战斗刚刚开始,场上就呈现出明显的一边倒局面。杀戮姐妹队以其冷酷的战斗风格和精准的配合迅速占据了上风,对于她们来说,绳子与鞭子没什么区别,绳子在她们手中宛如活物一般,不仅是攻击的利器,也成为了牵制对手的工具。
海盗队的队员显然对杀戮姐妹的凶悍与速度有所准备,毕竟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他们试图以勇猛的冲锋与灵活的步伐限制对方的进攻。但由于缺乏渔网这样的工具,他们的战术严重受限,完全无法有效阻止杀戮姐妹的压迫性攻击。
一名海盗奋力冲向一名杀戮姐妹试图破局,但那名杀戮姐妹冷静地闪身,索迅速缠绕住他的脚腕,用力一拉,直接将他拽倒在地,打出GG。
另一侧,一名海盗试图通过盾牌突破杀戮姐妹的防线,他咆哮着举起盾牌,用力撞向对方的前排队员。然而,杀戮姐妹们的配合几乎天衣无缝。就在盾牌即将撞击目标的一瞬间,一名杀戮姐妹灵巧地后退,同时一记侧踢正中他的膝盖,将他的动作打断。紧接着,另一名杀戮姐妹从侧翼切入,用绳索迅速将他的腿部缠绕,猛力一拽,将他狠狠摔倒在地。
看台上充满了叹息,来自黑色方舟的他们太了解杀戮姐妹的打法了。此时他们有一种错觉,他们不是在查佩尤托,而是又回到了黑色方舟,与杀戮姐妹对战的奴隶变成了海盗。
场上的海盗队员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尽管他们表现得英勇无畏,但面对杀戮姐妹这种极具压迫性的战斗风格,他们始终无法找到有效的破解之法。
随着最后一名海盗被绳索勒住脚腕,裁判吹响了终止哨声,宣告比赛结束,杀戮姐妹队毫无悬念地取得了胜利。
第五场,海卫队对阵艾尼尔战舞者队,海卫队毫无反抗之力。
第六场,驻军队对阵士兵队……
第七场,海盗队内战……
第八场,驻军队内战……
第九场,永恒守卫对阵驻军队……
泰兰卡尔的心跳快得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他的目光紧盯着场地中央,看着裁判们忙碌地收拾场地,为下一轮比赛做准备。他紧握双拳,手心甚至沁出了汗水,但他毫不在意。
第一小轮的比赛终于全部结束了,结果比他预想的要好得多。
黄队2分、蓝队2分、白队1分,而他押的正是白、蓝、黄队。
这一刻,他的脑海中反复盘旋着这几个数字,心中涌起了一股无法抑制的激动。他知道,这些分数意味着什么,一切都在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
就在这时,裁判的号角再次响起,划破了短暂的平静。第二小轮比赛正式开始了!
很快,第二小轮比赛全部结束了,比分来到了黄队5分、蓝队4分、白队2分。
这个结果让他的内心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他可以在喧闹的环境中,到自己胸口的鼓动声。白队的分数已经无关紧要,甚至可以说,白队的表现已经不再是他关注的焦点,就算白队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全胜,也仅仅是5分而已,根本无法改变局面。
蓝队和黄队,才是决定他命运的关键。
他试着屏蔽周围骂红队的声音,让自己的大脑飞快地运转着,如果黄队和蓝队都能在接下来的第三小轮保持各自的6分,那他将迎来他期盼已久的机会。若是两队都保持这样的积分,按照押注的赔率,他将获得30枚银索维林!这对他来说,不仅仅是财富的积累,还有更多的可能性。
毕竟,一旦他的赌注成功,他的资金便能得到翻倍,手中的筹码也将变得更加充裕,甚至可以有机会在接下来的投注中更加肆无忌惮。
然而,现实中的一切并不总是如愿以偿,他的心情陷入了深深的煎熬。他的目光在场地内不断扫视,木杯也被手上的汗水浸透,他在等待着接下来比赛的结果,任何一点不合预期的波动,都可能改变他所有的预想。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起码眼前的情势并不是最坏的,他至少没押红队。只要黄队和蓝队有一队领先,他就能保本,这样他还有机会,毕竟今天只是假日的第一天。
很快,第三小轮比赛开始了。
他的心跳越发急促,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模糊起来。每一秒钟的流逝都仿佛拉长了无数倍,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眼前的局势已经达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蓝队和黄队的每一场比赛都影响着他的命运,而他能做的,只有静静地等待。
蓝队率先得到1分,成功追平了黄队的积分,来到了5分。而黄队,依旧停滞不前,没有任何进展。
接下来的比赛进程几乎让他感到窒息,本来仅有1分的红队,开始爬升,比分变为3分。
他的眼神紧盯着场上,紧张得几乎无法抑制。
煎熬、忐忑、痛苦。
蓝队及时遏制住了红队的势头,红队的得分停留在了3分,而蓝队最终将分数稳定在了6分。此时,蓝队和红队的三场比赛已经全部结束。这代表着他押蓝队的赌注会获得收益,他会获得15枚银索维林,不赔也不赚。
所有的目光,集中到了最后一场关键的比赛,黄队对阵白队。
“如果黄队胜利……6分……”
他默默地祈祷着,声音微弱,仿佛不敢让自己大声说出那句如果。他知道,黄队若能在这场比赛中取得胜利,黄队将与蓝队持平,自己就能如愿以偿,拿到30枚银索维林,资金翻倍,可以在接下来的比赛中更加果断地下注。
随着哨音的吹响,比赛开始了,驻军队对阵阿斯莱战舞者队,驻军队代表黄队,战舞者队代表白队。
他的目光紧锁在赛场上,一切都静止了,时间流逝得如此缓慢。每一次黄队的进攻,每一次防守的成功,都是他心跳的节奏。他的双手悄悄握紧,抓着木杯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木杯里,心里的忐忑像潮水一样涌来。
战舞者队和驻军队的较量早已不再是简单的对抗,而是两种截然不同战斗风格的碰撞,强者与强者之间的博弈。
战斗初期,战舞者队凭借快速的机动性,迅速占据了优势。两侧的战舞者纷纷绕到敌人阵地的侧翼,运用自身身法和长棍的优势在空中翻滚、旋转,每一击都迅猛且精准。驻军队的队员们只能竭尽全力抵挡,恐惧矛手们虽然用长棍拼命反击,但始终无法破开战舞者的攻击节奏。
渐渐地,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战舞者们如影随形般扑向驻军队的每一名成员。驻军队的恐惧矛手们开始出现明显的疲态,而战舞者们依旧如风般迅捷。随着时间的推移,局势逐渐朝着一边倒的方向发展。
最终,战场上只剩下三名战舞者和他们的队长对阵两名恐惧矛手和队长。
泰兰卡尔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他将颤抖的手挡住了眼睛,他不敢再看下去了,他已经预见到了结局。
场地上,驻军队的队长深知队员们的劣势,他的眼神闪过一丝决然,他知道,只有通过一些不同寻常的战术才能逆转这一局面。他左手搭在左侧恐惧矛手的右肩,低声耳语着什么。
右侧的恐惧矛手顿时意识到队长的意图,开始向右侧跑位,目标直指对面的一名战舞者。战舞者立刻警觉地启动,准备迎战。
而此时,站在中间的战舞者也迅速做出反应,他紧跟着启动,向左侧的战场快速移动,试图与自己的队友协同作战。
与此同时,左侧的恐惧矛手突然动了起来。他的身影闪电般地向前跃出,猛然开始旋转身体,盾牌在空中脱手飞出,犹如一颗陨石般砸向与自己对位的战舞者。
这一刹那,战舞者看到了飞来的盾牌,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一个翻滚,避开了这道急速袭来的攻击。然而,当他翻滚时,突然瞪大了眼睛。恐惧矛手的目标并非他,而是为了清空战场。
“刀锋之主,庇护我!”
掷出盾牌的恐惧矛手发出了呐喊,这一声呐喊带着无比坚定的气息,仿佛在寻求某种庇护与力量。随着他的呐喊,他使出了他的拿手绝活,来自纳戈尔号的他在混沌冰原上练就了一手绝活,他手中的木棍瞬间飞了出去。
木棍就像标枪一样,速度之快、势道之猛,像一根狂暴的长矛,带着雷霆之势直飞向战舞者队长。
战舞者队长看到木棍飞来时,几乎是下意识地做出了闪避动作,但那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就在她微微转身的瞬间,木棍还是重重地击中了她的左肋。
剧烈的疼痛传遍了她的身体,她试图用尽全力保持站立,但木棍带来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她能感觉到肋骨裂开了,她的双脚似乎失去了支撑力,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几步,最终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她的表情充满了震惊,她清楚地知道,这一击意味着什么。
就在战舞者队长倒地的一瞬间,裁判的哨音猛然响起,比赛被迅速判定结束。
看台上的声音渐渐混杂成一片,漫骂声、惊呼声和欢呼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场噪音的暴风。有人愤怒地、气急败坏地指责着,认为比赛结果不公,认为投掷武器属于犯规;有人则阴阳怪气地反驳着,之前的比赛不止出现过一次投掷,显然投掷是被允许的。有人惊讶地无法相信,驻军队竟然真得赢了。
泰兰卡尔将手指露出一道缝隙,眼睛睁开一丝,他惊愕地发现,驻军队竟然真的赢了!耳边的谈论声不是幻觉,是如此的真实,正如他现在正在感受到的狂喜。
心脏猛地跳动,他几乎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抬起手,猛地将杯中仅剩的酒水一饮而尽。凉意瞬间蔓延到全身,但却让他更加兴奋,他大声喊了出来,但所剩不多的理智还在提醒他,不要喊出:我赢了!
他的心情就像是飞上了云端,仿佛所有的重压、所有的紧张和不安都在这一刻彻底消散。赌局的结果已经清晰无疑,蓝队和黄队的胜利为他带来丰厚的回报。紧绷了这么久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他只觉得整个人都仿佛放飞了,他从未有过如此的畅快与解脱。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任由全场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这一刻,就连这片热烈的氛围也变得更加美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而存在。他胜了,不仅仅是因为钱,而是因为他终于抓住了这难得的机会,成功地在命运的潮流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投掷木棍的恐惧矛手跪倒在地,他的双手紧紧握拳,对着天空咆哮着,将内心的情感爆发出来。与此同时,原本躺在地上的队友们以及队长呐喊着、欢呼着扑向他,围住了他,将他紧紧拥抱在一起,将他淹没。
站在场中的战舞者们愣愣地站在那里,他们的目光如同失去了焦点,耳边回荡着裁判的哨音和自己队长倒下时的痛苦呼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压抑感,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失落,他们可以接受失败,但他们接受不了这种方式的失败。
作为战舞者,作为欺诈者的信徒,他们居然被戏耍了,居然被一名刀锋之主的信徒欺骗了。
五名自由裁判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随后他们露出了笑容。
等一切都结束后,看台上的杜鲁奇们急匆匆的离开了,准备展开第三轮博弈。
泰兰卡尔正要站起身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的心脏缩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看了过去,发现是引导员。
“你很谨慎,但你还不够谨慎,小心些,你被盯上了,一会换个位置。”
“谢谢,谢谢您的提醒。”泰兰卡尔一边点头说着,一边将手掏进凯坦里。其实他的怀中除了身旁灵蜥给他的那枚银币外,还有一枚埃居,那是他第一次突袭时获得的战利品,那是他的幸运币。引导员的提醒就是最大的幸运,他有理由将幸运币递给引导员。
“谢谢,不过……你还是留着吧,我能感觉到这枚银币对你来说很重要。”引导员笑着摆了摆手,拒绝着,随后又指了指周围,“周围有无数双眼睛,我有着大好的前程,你可别害我。”
泰兰卡尔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埃居紧握在手里,对着引导员深深鞠了一躬。
“看在你对我鞠躬的份上,我再提醒你,你刚才喝的奇恰酒后劲很大,你可以兑换赌注,再买一次……码头的旅店你是住不起的,那里被船长们占据。你可以往北走,那里有仓库改的临时住所,但你要记住,那里只能进不能出,再出来就是明天了。”
“谢谢,你是……”
“与他握个手吧,就像你说的,你和他是朋友。”引导员打断了泰兰卡尔的话语,说了一句后就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