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道,寒言将子语救出九幽之界,一路飘飘荡荡回转家门。路上心感不妙,当即掐指寻闻。算得身躯遭抢,已不在原处。所幸身躯未收磨折,不然魂魄再难入体。寒言道:“我躯体遭了劫掠,已不在你家。”子语疑道:“只见你就在游荡,怎分躯体人魂?”寒言道:“地府阴气极重,人体不可自由往来。须动道诀,使个魂魄出窍之法,才入得那地府。”子语道:“如此说话,倒不急甚。你自算寻躯体之处,投了去不可?”寒言道:“魂难算身,不知何去。动出窍之法,六个时辰魂不归体,亦或躯体遭甚磨折,都再难入体,终落得个孤魂野鬼之名。”
此事毕竟言重,子语也听出焦急,问道:“你出来端的有几时?”寒言道:“四个时辰。”子语道:“两个时辰之内若寻不得你躯体,岂不完结?”又道:“你于我有再生之恩,我随你同去找寻,若寻不得,我也不独存!”寒言心下动容,失笑道:“你尸身仍在,我先将你送回,再作计较。”子语点头道:“如此却好,这般脚不沾地飘荡,不甚适应。”
两人回在河边家门,见殷子语尸身横陈,辛梨落在床未起,小怜蹲地无声。寒逐命左手捻执魂咒,右手将殷子语魂魄收握手中。缓缓来在他尸身旁,将手放在胸膛,化拳为掌,将魂魄打入他体内。子语猛然睁眼,魂魄重入身躯,恍若两世相隔。见眼前人魂飘然依旧,环顾四周,忙起身朝侧房跑去。小怜抬头见殷子语面,惊道:“子语,你真个又活哩!”子语见辛梨落躺床,问道:“阿娘怎的?”小怜道:“自你去后,急火攻心昏死过去。幸得位公子搭救,教我叫魂半时才醒了夫人。向后他又作法去地府救你,我还以无望,不曾想真能救回。”
子语道:“即叫醒阿娘,怎不见起?”小怜道:“夫人醒后,我与其相说前事,共同看守那公子身躯。却不料来伙女贼,领头大王见那公子貌端,生抢了去。夫人上前理论,着打昏在地,至此未醒!”子语闻声坐在床头,轻晃道:“阿娘,可曾听我说话?”又推了推,仍不见动静。遂转头去看寒逐命,他道:“你娘无碍,只昏过去。”说罢,弹指打出阵烟,直钻入辛梨落鼻腔。子语忙去掐她人中,果见皱眉,而后缓缓抬眸睁眼。
辛梨落迷蒙得见殷子语,猛回神来。起身抱着子语道:“辛儿,可是你么?”子语笑道:“阿娘怀中正抱,怎不是我?”辛梨落道:“莫不是梦中?”子语撤身道:“不是梦中。”说罢,朝外指道:“多亏寒公子打入九幽之界,才将我抢了回。”两人闻声顺指看去,不见人影。疑道:“你说那公子姓寒?”子语道:“正是姓寒,唤作寒逐命。就在那壁厢站立!”辛梨落疑难,回头去看小怜。小怜见看,摇头不语。辛梨落道:“辛儿,莫是才醒脑中浑浊,那厢无有人在呢?”
子语又去看他,说道:“分明在那不是?”寒言道:“我为魂体,凡不得见。”子语点头道:“寒公子尚是魂灵,阿娘自是不得见。”小怜道:“子语却能瞧见魂灵?”子语闻言才觉不妥,亦不知为何看得着他?辛梨落道:“且不说此,来伙山贼将寒公子身躯抢了去!”子语这才收神,忙道:“这处多有山头,阿娘可知是伙什么人?”辛梨落细细回想,说道:“为首是个女子,叫甚‘寒山大王’!”子语道:“寒山虽尽是些女贼,却不比男贼好惹!”
寒言近前道:“你知晓何处?”子语道:“早先多交些街友,他们知之甚多。寒山离此不远,约莫八九里路。”寒言道:“既知远近,便好行事!”子语道:“事不宜迟,现在就走!”回身向辛梨落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