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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内观瞧,才见真相。这塑像;身长十尺,头戴神冠。身穿仙袍随风舞,足下祥云七彩心。堂堂威仪,令人生畏。独独的面目模糊,不见容貌,似未竣工?右下立块木牌,写;诚心者,訫兰立。子语见之从心,寒言见之熟稔。神台之下,圆桌之上;玉瓷净儿瓶,银金花儿杯。上是琉璃碗,下是沉香盘。向后者,寻常摆件,茶点小吃各是。
正看时,身后门怦然推开。子语惊心,忙回身观瞧。见来一人,惊艳绝伦!你看她怎生装扮,甚么模样?穿一件细棉桃红花长袄,披一条水烟白地妆花云肩。搭一方月白水天留仙裙,戴一根白玉双结颜花链。未施脂粉,肤若雪霜。眼波流转春情滞,一颦一笑惹人魂。过处多留目光望,回神仍觉心荡漾。身处东南空气滞,气质怡然呼气难。想来神魂出体外,看罢一眼命不惜。神颜不是人别处,正是家主女訫兰。
子语看她,心魂早飘天外。訫兰见人闯入,斥道:“你是何人,敢闯进穹字房?”子语毕竟心虚,被她一吓,脚下趔趄跌坐在地。子语平日虽灵,这一番也吓得糊涂,支支吾吾半天未说句整话。这大声早引来众人围上,正有领子语来此的女子。见子语果然闯来,被迁怒,上前解围道:“大王息怒,他是郝掌柜家公子。”訫兰道:“郝掌柜家的?”女子道:“郝掌柜今年繁忙,走不脱身,特派他来对账。”
訫兰仔细打量他,半信半疑道:“你既是郝掌柜家,问你怎不答话?”子语急中生智,回道:“回大王,小人自幼生得怪病。”訫兰疑道:“你生甚怪病,不答话何干?”子语道:“小人自幼见貌美女子就结巴难说。”訫兰听言知他不过油嘴滑舌之徒,失笑道:“倒是个怪病,该好治治。”又道:“你不在账房对账,来此作甚?无人与你提起,这穹字房不可来么?”子语道:“那姐姐带我来时,曾说房中若寂寞,可四下转转。也与我说起穹字房不可轻进,是小人耐不住心中好奇,乞求大王莫要降罪!”訫兰道:“你倒有话说。我今日有喜,心情美丽,亦不想犯下命事冲撞天路。你去罢,我不怪罪。”
子语得寸进尺,问道:“我见神台上尊,虽仪态华贵,却无有面目,想是不曾竣工罢?”那引路女贼听言惊怕,低声喝斥道:“大胆!却莫再问!”訫兰摆手道:“不妨事。”向子语道:“你想知他为谁?”众人闻言,无不心疑。往日提及神像,大王心中不悦不提,还怪罪不少,今日怎的这般和颜?子语站起身来拍了拍土,点头道:“我见他,心中有异,不知作何?大王若得解说,拜谢不尽!”訫兰缓步入内,抬头仰望神像道:“这塑像有名,乃是上界仙尊;天穹伏阙妙有玄灵昭惠辰至真罗圣君!至于为何无相,不是未曾竣工,而是我并未看清他之神颜!”语中多露沮丧。子语听罢,心驰神往,问道:“大王竟有幸得见仙尊?”
訫兰憧憬道:“当年我正被他所救,却不及当面拜谢,只好立此像日日焚香。”子语亦是心生敬畏,耳边忽有声道:“这人确是妖精,你莫要露怯,好生拜离她,快些去寻我身!”子语强定心神,说道:“确真是位好仙。”顿了顿,续道:“还有一事拜请大王成全!”领路女贼正欲怪罪,訫兰打断道:“有事但说。”子语道:“听闻大王今日大喜之日,幸留沾沾福气,不知可否瞧瞧婚房?”女贼道:“你此言过分!”子语道:“多传进婚房叫‘撞喜’,阿姐怎说我过分?”訫兰道:“真叫撞喜,却要请你去看哩。”子语笑道:“若能得见,是小人福分!”訫兰道:“去看眼便罢,只我那夫家疲累在睡,莫吵了他。”子语点头连连,随后及众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