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今朝一二,莫想明日四三。再无比作少年盛,肆意洒脱尽嚣张。命定缘分难做主,天时地利合人功。烂漫时得超然圣,天真是那普罗形。书接上回,且说那殷子语随寒逐命出离徽州赶奔扬州,路中天色渐晚,遭了那后怕的鬼。好端七八户围的村落,竟变荒凉萧条的坟茔。人有五怕;惊怕、忧怕、心怕、神怕,后怕。前番都是那应时惊心的怵,最后是那回魂冷汗的悚,唯后怕者,最是怖恐!
子语细思恐极,不禁脊背发凉,浑身打颤。说道:“昨夜,睡得是这坟地,那三五老者管又招待我吃喝甚么?”逐命道:“应不是些掠魂夺魄的鬼,也非吃心挖肝的魔,否则你焉有命在?”又道:“招待你吃些蜡纤黄纸,也不得死,与他们叩几个头,向后留心便罢。”子语闻言那有不怕之理,忙跪下叩头。此处八坟,子语共磕了二十四头,直撞得脑门见红,方才罢休。
远山日出,霞光散散。只见那;红日初升云雾散,赤霞浸染半边天。不闻鸡鸣有鸟唱,满山精灵尽起身。寒逐命朝南看,说道:“既非些恶类,向后也不会缠你。”子语点头不迭,经这一遭,再不敢独自夜经黑野哩。二人稍作拾整,溪边简单洗漱。寒逐命一手扯住他腰带,一手执咒诀,口中有念,行个“遁地法”。顷刻间,行了二百里远近。
二人自地中冒头,真好术法,全然不沾些泥。子语抖擞精神,进得城内。入内观瞧,只看那般景色,与徽州全然不同。那;两侧栽全桃花树,微风轻拂,朵朵儿点地。青砖铺就整条路,飘然细雨,丛丛儿鲜苔。桃红染色接碧翠,笔墨画墙是雨淋。中庭地似清溪过,两旁墙如山水幅。人来人往喧嚣刻,来去从头叫嚷无。子语看不尽这异乡风景人文,逐命自幼长在此处,早也看够。
寒逐命近乡情冷,面无欢颜。与子语同走街头,一个欢喜雀跃,一个冷若冰霜。寒逐命本就召人,同个欢喜癫儿走在一起,更引人注目。有那过路的散贩儿,认出他来,近前道:“是寒少爷么?不是外出寻仙,怎的回来?”寒逐命不识得他,道:“拜的那师尊差些儿物件,回来取了便走。”那人也无甚话再说,笑笑离开。子语看他道:“真不回家么?”逐命道:“自许出家门,未成大业,难回矣。”况他又是他非他的,不知是幽昱或逐命。
子语见气氛浓沉,笑道:“扬州有甚好吃,我肚子饿哩!”逐命道:“有些儿枣糕甜滋,有些儿糯鸭味美,有些儿八宝绝凡;那三丁包、咸鸭蛋、千层糕、文豆腐、盐水鹅、炸春卷、烩鱼头,样样都精,每每满足。”子语听说,肚子叫出声来,说道:“常言道:‘经过名处不吃美,枉走一遭扬州城。’听你说,真个绝妙!”
正说话时,见乌泱过来群人,都朝中心围去。子语见状,来了兴趣,说道:“那厢人群去到之处,定有热闹好瞧!”逐命边走边道:“不吃饭么?却才吵闹,听说热闹又不当饿?”子语笑道:“饭几时都得吃,热闹却是不好错过,都是过这村没这店哩!”逐命道:“不吃饱,驱地赤灵怎的?”子语道:“你那盘儿,还有指么?”逐命道:“却没指了。”子语道:“许是那甚地赤灵见你,藏匿了,少时找找不迟。”逐命也觉有理,二人随人群朝中心围去。
二人随众来在了一处高楼之下,子语抬头观瞧,这楼有三层高,层层张灯结彩,栏栏挂绿添红。这喜事;管乐鼓萧齐全备,舞龙斗狮当得停。出离正月回味浓,反转往复又除夕。又看那;丫鬟三五滋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