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数落我呢?”寒逐命道:“师傅说甚笑话哩,我那有此意?”济癫道:“我也曾许得他家再解祸端,如今也落个空。”
寒逐命道:“此事终难以归因。又怎落到师傅头上?”济癫道:“谢你宽慰。”寒逐命道:“实言而已,说甚宽慰。”济癫看他眉目凝愁,问道:“你未得心安,忧虑怎般?”寒逐命叹道:“此番灾祸,虽非子语之心,却也落个实在。一众死伤过万,心中难安。”济癫闻言暗赞其德,摇扇道:“且莫休烦恼,亦无需消沉。”寒逐命道:“师傅怎说?”济癫道:“此刻径往临垚城中,那瓦砾废墟之下尸身皆全,你去救了出。”寒逐命道:“师傅有万众回生之法?”济癫道:“这般多人,那幽冥地府却莫敢收哩。”寒逐命大喜,这厢拜别了济公,匆匆赶奔城中。
见他走远,济癫将狗腿囫囵吃个精光。抹了把鼻涕,四顾乌山而望。见处山洞合适,便将灰兔搁在子语胸前,拖拉了挺远。走走停停,提了提裤子,将腰后所别的破蒲扇拿出。这厢掐诀念咒,蒲扇轻摇。看那四周;黄土复原如往日,花草树木似往昔。乌山清泉出地涌,竹林摇曳又生姿。群鸟争鸣歌声罢,百兽归山纵精神。芳香奕奕春回景,不记前时灾祸行。
济癫提着子语左腿,拖拽数丈不停。看他昏睡不醒,伸手在他脸上抹了五指黑印。笑道:“你这娃娃,真个随性妄为,不教人省心。”拽了二丈,又道:“你那师爷端坐灵山,风不吹、雨不淋,倒累我在此做苦力。向后却莫逃了他的,管情好生慰劳我!”直拖到山洞之内,子语背身衣衫已磨个透亮。济癫扯了扯他四肢,掰了掰他双眼,确了无事方才安心。
山洞之中颇有些泉水,济癫撩了几捧,与子语服下。念道:“娃娃,却可怜矣。”叹口气,又道:“生降世间局中作,寻妖除邪不停说。难得安康太平日,宿命对首两不活。棋盘之上黑白色,博弈二者纵分合。又赖正义名声妙,又推脱事撇清了。只苦殷张命数短,替祸从灾壁上观。”念了会,又复了灰兔儿元气。向子语道:“此处难留得我,又待两月,需借你之能。”说罢,拍拍屁股遁走,丝毫不忧山中虎狼之患。
且说那赶赴临垚的寒逐命。城中得见惨状更甚,看那;老弱倚墙无力坐,妇孺泣声迷蒙蹉。爹妈惨死废墟下,爷娘早升天界壤。举目看处,满是疮痍。怨气上涌乌云聚,唉声遍野四顾传。音鲵早来此处,左右看顾。寒逐命近前道:“累劳先生。”音鲵闻声转首,见是寒言,便眉头紧蹙。问道:“天穹怎的?”寒逐命道:“现在乌山之内,由济公照看。”音鲵道:“降龙师哥现在乌山?”寒逐命点头作答。
音鲵左瞧右看,叹不尽的气。道:“好说天穹无心之失,却也生灵涂炭。”又道:“苦众黎民!”寒逐命道:“济公言说,地府却莫敢收这些人,我有法好治。”音鲵喜道:“此话当真?”寒逐命道:“人命关天,如何不当真?”音鲵道:“你如何行治?”寒逐命道:“且疏离老幼妇孺,待我作法。”音鲵不敢怠慢,忙奔走相告。寒逐命立身废墟之上,使个“传音法”,念道:“个中老幼,尽避之逃。待我作法,可救世众!”这地百姓闻言,怎不悉心听讲,一个个四散而避。
但见寒逐命飞身而来,立步正中。口念段“翻天覆地”的咒诀,手掐形“回转阴阳”之法。躬身双手拄地,法散四方。这方路;残垣断壁飞天上,整身残尸起地中。云中招引来魂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