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道,礼华关前战洪英。因帐下卑劣,暗箭伤人,致洪英惨死。两军交战,湷椿也遭暗箭。危难之际,秋原救主,急回转关中。湷椿奄奄一息,秋原飞奔医帐。叫:“来人!救将军命!”随军之医不敢怠慢,分两人近前接下。道:“将军怎这般伤重?”秋原道:“遭了暗箭,快些救命!”军医道:“我等必当勠力,你去帐外守候。”秋原确不懂医术,难插手,只得出账等候。
挑帘出账,目光所及之处,皆为惨痛。那些个士兵,或靠、或躺,有失独臂者、有失双腿者。是;血腥弥漫无清气,哀嚎遍地关中营。谁人非是父母生?养儿如此怎不痛?眼前之景别前时,霜冰冻结火焚烧。此番惨状无心念,大相径庭方知全。观此刻,想前时,方知夏耒所言何意。记起夏耒,秋原心中忐忑,不知他是否安然?
四下看顾,关内找寻,西帐外瞧见了夏耒与人包扎。秋原沉出口气,不及更痛。夏耒尽心看护各人,道:“这下扎紧,近些日莫动。”那人道:“累劳你哩。”夏耒道:“说那里话。前线杀敌不说累,我有何累?”那人强颜欢笑,以安其心。忽瞧见一人,浑身是血。向夏耒道:“我现无恙,你去瞧瞧他。”
夏耒回头观瞧,惊诧不已。那浑身是血的不是别人,正是秋原。夏耒拽开步,急忙撞去。道:“你伤重如此,不叫军医查治,却出来走动?”秋原用手抹了把脸,登时露白。笑道:“我没伤,身上都是敌军血。”夏耒见状沉出口气,心中石头落地。道:“没事便好,真惊杀我也!”秋原道:“此战我军伤亡惨烈!帐中忽念起你,便四下来寻,无事就好。”夏耒心中慰藉,道:“我属防患,直在后方。非不得已时,难以出战。”
秋原点头作应,随又愁容满面。夏耒都看在眼,问道:“你怎的愁容,有甚不妥么?”秋原转指帅帐,叹道:“此役湷椿将军伤势惨重!”夏耒急道:“现在如何?”秋原道:“现在帐中救治,不知怎样。”夏耒轻拍他肩,道:“将军洪福齐天,定能挺过难关!”秋原听言舒缓些,笑道:“所言极是!”夏耒道:“思虑劳神,争战劳力。现下无事,应多歇息。”秋原转望关内哀嚎士兵,眼中悲悯。道:“战事尚未了结,远非休息之刻。今番拼尽全力也不得重创敌军,他得六千兵马,我只剩两千伤军。若再来时,不知如何作挡?”
夏耒见他如此,心生敬意。短短数日,心境变化俨然二人。宽慰道:“纵在绝境之时,也应松心缓神,以免劳力亦伤神。俗话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何况这赤水关立朝百年久存,等闲也难攻入!”秋原转看隘口,那厢;林深草茂雾浅淡,秋风萧瑟云薄凉。月光之下万籁寂,青砖黛瓦千年离。长叹口气,道:“我等现可拼死坚守,怎待时日长多?速速派人回国请援方为上策!”夏耒点点头,心觉有理。道:“现下将军未醒,却难叫人回国。”
秋原道:“我去就是,怎待请命?”夏耒道:“万万不可!阵前无理而去,将视脱逃。此乃军中大忌,莫要触犯。”秋原道:“此回城中慢则四日,快也两天。届时误事怎说?”夏耒道:“将军急伤,来去都快。若医的好,过夜便醒。若医不好,自此难还。敌军虽少伤,却不至这几日就来打,也需休整。今番何如,还等明早再看!”秋原点头道:“如此,且看明日如何?”两人说会话,各去照看伤员不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