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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森森白骨关前寒,沉沉尸身报国銮。
何时烽烟才得散,收整行装把家还。
直有整个日夜,才将关内尸身清完。春之隆筋疲力尽,几欲倾倒。闻听得铁蹄铮声,是恒聂率军夜间赶到。下马见春之隆无神,近前道:“兮姿辛苦。”他这两日又何尝合眼过?春之隆道:“理当如此。”恒聂道:“向后之事,由我来办。你快去歇息罢。”春之隆点头拜谢,转走时道:“湷帅伤重,现于医帐之中。”恒聂惊心,别了春之隆赶去医帐。
才至帐前,忽觉不妥。抬头见月至中天,冒然撞进想必惊扰休息。挑帘见湷椿安睡,退出帐外料理关中后事。次日天明,恒聂来见。湷椿见他,喜出望外。道:“几时来的?”恒聂道:“昨夜来的。本想叫你,进来看睡得香便退了去。”湷椿笑道:“若知你来,拄杖也接去了。”恒聂也笑:“昨夜听兮姿说你伤重,还以死了。”湷椿道:“进来见没死,可是失落?”恒聂道:“你不说便罢,此刻真觉失落。”帐内充满欢声。
两人自幼相识,情深义重,故而开得顽笑。恒聂道:“且不说笑,怎落此状?”湷椿将前事备陈一遍。恒聂道:“当真惊险!”问道:“救你之人何在?”湷椿道:“他也伤重,现转后帐救治。”恒聂道:“还未醒么?”湷椿道:“不听来报。”恒聂道:“吉人自有天相,想不会有事。”湷椿道:“听说郎费、苟辛,两国合兵欲攻赤水。”恒聂道:“是兮姿相说?”湷椿点头道:“国主何计?”恒聂道:“且听我言。”如此,相说前事。
二皇子未伊育有两子。长子什絙,常年坐镇皇城,前次随军出征。幼子什涵,承接皇位为行遇国主。自接报郎费、苟辛,两国合兵。当即传唤什絙回宫。什絙军中接令,日夜兼程赶回行遇。什涵于朝阳宫等候。什絙来在,拜上道:“国主急召我回,有何军情?”什涵忙扶起道:“此非朝堂,皇兄无需多礼。”说罢,退去了左右。
什涵道:“昨日接报;郎费、苟辛,两国合兵十五万,欲袭赤水关!”什絙精通兵法,当即会意。道:“前番分兵来攻,我尚疑虑。苟辛至赤水短距,郎费合兵无虑途中有伏。且耗战之时,后备军需也可及时供给。”什涵道:“此番合兵,是倾巢出战!皇兄可有应对把握?”什絙道:“连年征战,国中兵力不足。除去分源之兵,整合上下也不过七万。若是正面开战,无异于飞蛾扑火!”什涵道:“难以强攻,可以谋计。”
什絙抽出随身地图展开。说道:“郎费与苟辛虽相邻,却背靠天堑。郎费距嘉木关约六百里,前时来犯尚且半月有余。据脚力推算,郎费若绕天堑合兵苟辛,需十日余。苟辛距赤水不到三百里,合兵来处,约莫三四日。赤水关前有处孤山,是设伏好地。我们率先出击埋伏,必能重创敌军!”
什涵道:“赤水位属远关,从国中起兵赶赴赤水不比敌军迅速。何况接报已是郎费启程三日后。”什絙道:“整待启营军两万先行,日夜兼程七八日可至,足以补缺三日之差!”什涵道:“祝烈现在皇城,命其随军前行。”说罢,传人来前。道:“拟告传军,教祝烈整军待战。”来人领诺,前去拟告传令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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