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道,天降八魔强占了陈家宅院,将陈晟赶出。可怜陈晟年过半百,遭此劫难差些一命呜呼!声泪之中,述说怨愁。婉童听罢,怒火中烧,这厢便要打上门去。殷子语拦其莽撞,却搭了自家。济癫推指子语前去叫门。殷子语左右难推,便也硬着头皮迈步而去。
门前起手轻叩两下门环,立身静待。音声未止,吱呀呀门分左右。有见探出个脑袋来,仍是前时那小厮,见子语便要关门。殷子语急伸脚作挡,嬉笑道:“行善,行善。”小厮撇嘴道:“说了不知甚么‘陈员外’,怎的又来?”殷子语道:“叨扰,叨扰。这儿不是陈家宅?”小厮道:“晓不得你有那耳聋病。适才未与你说?”殷子语道:“这门头上书‘陈宅’不是?”小厮半脸没好颜色,摆手说道:“走路,走路!这户儿前几日举家迁他处去了!”说罢,沉重关了门去。
殷子语悻悻而归。济癫见状笑道:“可吃些好的?”殷子语苦笑道:“闭门羹却也味美。”婉童道:“子语可问些话儿么?”殷子语不及摇头,济癫接道:“管甚么‘听声’、‘辨色’,都知无功而回。”殷子语道:“师傅说是。那小厮只道前几日陈家迁他处去哩。”婉童道:“就听我言打将进去,管他甚么鸟魔,皆覆巢命散的是!”殷子语听言心疑,说道:“这般说话,倒有怪处。”
婉童疑道:“说甚么怪异之处?”殷子语转问陈晟道:“家中可还有仆从?”陈晟道:“自他等妖魔来在。除我二女外,皆被赶出家门!”殷子语道:“这不是怪处?”婉童道:“有何怪说?”殷子语道:“既是妖魔,怎无嗜血之念?陈家上下皆遭赶出,却无一人被害。就是我独身而去,也只轰走了事。实不像妖魔所为。”婉童道:“不是妖魔,还当是人?”
好说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殷子语恍然道:“当是人怎样?”婉童笑道:“子语浅见哩。”殷子语道:“此话怎说?”婉童道:“肉体凡胎之人怎可令风云变色?怎可幻妖兽之形?难自天降,难从魔道。”殷子语听觉有理,心中仍疑。转问济癫道:“道济师傅可知世间有何障目之法?”
济癫道:“世间有那手巧之人,常耍障目之戏法。”殷子语念动神脑,说道:“但却不可与见奇象?”济癫点头道:“正是。纵有‘一叶障目’的手段,也难改天象。”殷子语道:“若有助力怎样?”济癫道:“甚么助力?”殷子语笑道:“天象难改,人目易动。”婉童道:“子语此言何意?”殷子语道:“若中迷幻之剂,眼动脑昏。巧灵之人便可改头换相!”
陈晟道:“公子之言,是有人作计害我?”殷子语道:“有甚么妖魔,会独留你二女?”说话迈步靠墙,又道:“陈员外言中媒婆,我料也在院中。”陈晟听罢怒从心起,说道:“你说那猪脸婆与人谋计作将我?”殷子语道:“始终不见妖魔相,皆听外传口中言。想是觊觎令爱之人,谋计多时。串通媒婆上门说亲,成与不成皆有益处。成则皆大欢喜,不成已中迷幻。”陈晟双拳紧握,怒目横眉。说道:“若是如此,真真该堕鬼道!”
婉童道:“此也为想,是与不是还未可知。”殷子语道:“是与不是,一看便知!”说罢,搬石踩蹬,趴上了院墙。有见他去,婉童两步靠近济癫身前。说道:“师父早知如此?”济癫道:“说甚么早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