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叫得最欢,要玩那红绳的宁非烟,此刻看着他们二人手指相连间的红线,怎么看怎么别扭刺眼。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必要非得来占九十九和宁非烟这趟便宜吗?
发乱期她自己本就能抗过去,这三年间来,她不都是这样过来的?
如今虽说多了一丝骨耶魔蝶之毒的侵扰,可今夜借着百里安这鼎炉之身,倒也不难压制下去。
她何必多此一举来惹这么一出。
那人偶也是端来矫情,那蠢猫儿分明都已经给蜀辞吃熟了起来,红妆的魅毒也在起劲儿,她方才撕棉被撕得倒是干净利落。
怎么到了正事儿上就这般磨磨唧唧,还调起情来了。
宁非烟并不喜欢这种花前月下的氛围感,她有心反悔,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将这群碍事的人给弄走。
她眸光侧偏,看了一眼倚靠在床位的蜀辞一眼,眼珠子轻轻一动,旋即笑道:
“说起来,这还是自妾身认识蜀辞大人以来,第一次见到蜀辞会对哪个男子这般上心重视。
想当初在魔界之时,您对魔君陛下可谓是何等的竭诚尽节,分明是为数不多忠于魔君的臣子。
却为了保全这位年轻的魔君,甚至不惜自污,就连君归宴上,为了让他更有资格成为魔君陛下的王夫,不惜将自己千万年来不曾动摇的首河之位拱手相让。
要知晓,以着蜀辞大人的修为,败给当时那样的小家伙,在魔界而言,可谓是奇耻大辱呢。”
蜀辞目光从九十九那边收了回来,八尾不同于七尾,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宁非烟话中有话。
她皱眉向她看过去:“有话直说,少在这里拐弯抹角。”
宁非烟面上表情不变,继续笑道:“蜀辞大人不惜为魔君陛下做到这种程度,可见您却为她最忠诚的不二之臣。
像妾身这样的乱臣贼子觊觎魔君陛下的王夫,是为犯上作乱,居心不良,可您这样忠心耿耿的人物如今也打起了魔君陛下东西的主意,不惜叛离魔界,可见是对这小郎君当真上了心思呢。”
蜀辞冷笑道:“也亏得你有脸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吾辈如何离开魔界的,你心中没数?
吾辈何时做出过背叛魔界之事,而今即便魔君要杀吾辈,吾辈依旧是魔界独一无二的魔河,这是任何一代魔君,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正如蜀辞所言,所说她为人臣,首有君,纵然君归宴上她失去了首河之位,但她千万年来在魔界之中打下的根基与基业,便是连前两代魔君都无法轻易撼动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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