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
这身单薄纤细的皮囊之下,仿佛接得住任何缘法善因恶果。
她本身就不是什么擅于描画凄凉之人。
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寥寥可数,乏善可陈。
雷灾在海底蔓延,追驱万物。
海底万妖齐齐悲鸣,雪白巨大的长鲸在海底悲歌长鸣,怀中裹护着数只白鲸幼崽,在神智尽失的情况下,母类庇护幼崽子嗣的天性却始终难以磨灭。
那数只幼鲸害怕畏惧地依偎在母鲸的怀抱之下,海水之中的黄金圣气早已将它们的精神污染殆尽,它们狂躁地用新生的幼锐脊骨刺伤母鲸,污染之下的狂暴性子让它们不愿受到如此禁锢的保护。
鲜红的血色在海底蔓延成丝,母鲸悲鸣声不止。
漂浮大袖之下的雪白手指微蜷,沧南衣在心中轻叹一声,无悲无喜的神明并拢两指,竖于唇前,洁白莹玉的指尖一缕神火堪堪明燃而起,却又转瞬既灭。
眼看着那海底洁白的巨大花海已经蔓延而至,母鲸巨大的背后绽裂出焦黑的痕迹,焦黑之下的血肉飞快湮灭成虚无,鲸鸣之音愈发剧烈。
看着不见丝毫神火反馈的指尖,沧南衣眼神平静又冷淡,好像他从头到尾都未曾为自己失去的力量所动容。
可生命在眼前,从有至虚,从生至灭,纵使神灵的皮囊之下,当真无所动容吗?
沧南衣自己都还来不及细想这个问题,她只来得及体会原来‘无力’竟是这般滋味的时候。
那洁白如花的荒火劫雷之中,竟是生出一朵实质的花。
殷红色的花朵,犹如地狱盛放开来的冰冷灼艳的红莲。
开入那绽裂的伤口之中,不得那荒火劫雷劈散这道生命,一朵曼殊沙华瞬然开出千万朵,将之吞噬得骤然一空。
母鲸的悲鸣,幼鲸的怒音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而这一瞬戛然而止的不仅仅是鲸音,而是万物归于死寂。
仿佛是一个比那荒火劫雷还要真实的死亡,悄然却急速地吞噬了海底的万物万生。
(咳嗽咳了一个礼拜,今天终于开始发烧了,更新晚了抱歉,先更三千字,到白天还有两千字,然后凌晨过后再更五千字。)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