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敛体内业障之气,道:“夜深了,登山不易,早些休息吧。”
他自铁锅中坐直起身,却被蜀辞忽然又拽住了衣带。
蜀辞眼神有些倔强:“你方才问的吾辈那个问题,为何又不需要答案了?”
百里安并未抽出她手中的那条衣带,手掌撑在冰冷的铁锅边缘间,目光嗓音皆已温和:“在这世上,有许多东西,都是不需要答案的。”
她既有那一瞬迟疑,便足以证明,她此刻出现在这里,究竟是食欲使然,还是其他原因。
百里安并不是什么混账性子,自幼年时期便一路挣扎至今的直率也并未经历了一场死劫而就此消磨。
何必苦钻牛角尖。
他知道,蜀辞于他,初时尽管是食欲使然,如今一切误会皆已揭开,若再肆无忌惮借着她不通情势之故,诱她行那风月之事,百里安自认为实在是无耻至极,自是不可再向往日那般胡作非为。
而她愿意将自己身子交于他的真正心意,究竟为何,百里安也不愿为了一定要寻此答案而过多的为难蜀辞,叫她再生烦恼。
何必非要寻一个答案。
阴虚谷中,几次舍身相救之情,难不成也是仅仅出于那食欲作祟。
面临鬼修的绝望吞噬,她分明有机会逃离那样的绝境,却将绯樱炎树留给了他,自己却走向永生之死的那条路。
难道只是为了他身上那的业障就能够疯狂至此?
与男女情事,对方心意固然重要。
只是他是男子,蜀辞是女子,她既于此道懵懂模糊不知,他又何必咄咄逼人地逼迫她难堪。
他并非大度之人,可是对于蜀辞,对于眼前这人,他并不会吝啬自己的耐心与好脾气,反正来日方才,自己想通了就行。
她不懂,他可以慢慢教。
蜀辞哦了一声,仍旧似懂非懂,只是方才与百里安闹得小小不愉快,她不愿再深做细想,不管怎样,他今日到底是极为大方了一回,并未像往日那般失约,好生喂饱了她一次。
蜀辞十分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若是能够次次如今夜这般乖顺,吾辈可开心了。”
百里安心中苦笑。
若是一早就知晓她要的是业障,他又如何会那般坚守。
“你开心便好,日后只要你想要,我都会给你的。”
百里安这一次应的坦荡,毫无牵强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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