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背后一定是有其执着,最善良的人,也未必不曾做过恶,那是伪善,是万恶源头。
朱予荀自认为自己的剑道是纯粹的,可即便再纯粹的剑,那也杀过人不是,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不论是和缘故,杀孽之业已经产生。
由心魔所创造出来的幻境,要么陷入深渊,要么自裁于天地,是进是退,他都没有垫脚之地。百虚一阳剑驳杂万千,寻其一道视为阳,剑道之路最终也只是那一剑,试问一剑之下,能换来什么!
“心之所念,是为私,要以天地之命处之,便做到无情!”这句话是禹乘空离山时对他留下的。
“你心有二道,皆不愿舍,犹如阴阳之气,难得极致,你可知一意孤行,势必会一场虚妄!”这是松云子仰天对他说过的话。
“这世上就没人可以做到不舍皆得吗?我想做那样的人!”朱予荀心心念念的便是不辜负,剑圣也好,幽鬼也罢,这两个人在他的生命中都是不可抹掉的存在。
“只有傻子才做选择!我的道,不由天定,亦不由一言而否绝,死也是死过一回了,再死一回又何妨!”朱予荀释然,面对阴神咒的心魔,他并没有屈服,对他来说,进退都是一死,可要他选择其中一道来修得极致,那即便是修得了又怎样,那只不过是他自己的偏见。
从没有人相信过永恒不变,时间是驱使万物变化的根源,人心如此,万事万物也是如此,经过十几年的洗礼,少年不再是少年,梦想也没有了当年的无畏,不只是自己变了,身边的事物也变了。朱予荀能清晰的意识到这一点,就像在太恒山那样,站在山门与背离山门,区别已经不存在了,因为他深知这里不属于他,早在十多年前他就该意识到的。
细想晚了十几年,可又谁能想到自己十年之后会是一尘不变吗?过去已是如此,如今却在这里犹犹豫豫,在往后看来,只会是笑话一般。
“你可准备受死!”松云子怒吼道。
朱予荀被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他的剑术在与阴神咒对招时,忘掉的不只是阴神咒如何使用,还有百虚一阳剑的精髓也与他失之交臂,败下是迟早的事。
直到无力反抗时,面对师父的逼问与冷面,他早已想通最终的结果,这是他的心魔,九尊能无敌于世间,必经之路便是这心魔之境。
阴神咒拥有呼风唤雨之能,在他接受结果时,能看到大阴神咒施展的场景,心笑那不就是自己一直想要达到的境界吗。
阴气冲体而出,在被重创的瞬间,朱予荀努力睁开眼,看到了师父化作一股阴气,随后被一股狂风给吹散了。
他努力撑起身子,全身阵痛不已,奇怪的是明明阴神咒入体,却没有燃烧的态势,然他也能感觉到,身体里没了阴气,也没了阳气,百虚一阳剑的剑意被摧毁,也就是那剑意护住了他。
朱予荀只觉得全身无力,他好想休息,眼帘不停的打开又关上,口中念道“又是这种感觉,好,好累啊!”
他一笑倒在了地上,气息也十分微弱,他的意识一片模糊,就连一个梦都没有,不像是睡了,可也没有死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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