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下的每一滴,都是罪恶的鲜血。
先前,曾经隐蔽在血雾之中,若隐若现的鬼啸声,一并喧嚣起来,在穹顶之下发出迂回骇人的嘶吼。尖叫声响彻心魂,声声激荡不绝,如同地狱在顶,满目阴森。
地面之下,本已经悉数破碎的血管,此刻一齐躁动起来。陡然血管呼呼回蹿,如同受惊收缩的触手,使得泥浆激流回旋,溅满了群人浑身。
那颗浮起的,类似心脏的东西,渐渐更加红润。它的外表无比黏稠,散发出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腐臭味。
光芒绝伦地大作,好像天幕折裂。众人纷纷抬手捂住双眼,耳畔却犹然回荡着阵阵鬼哭,一时间群响不绝,痛苦难当。
好像置身红绸布中的待宰之物,众人此刻,在鲜红的天地之间,显得无比……渺小!
“保护越天寒和龙陶!!”
撕心裂肺地叫喊,赋云歌一边吼着,一边紧闭双眼,朝那边摸索。
脚下泥浆,如同有千万只蚂蚁爬过,不住地鼓动。赋云歌来不及管这些,蹚水而过,很快摸到了方才岩石的边缘。
鬼叫声越发凄厉、凄切。赋云歌感觉耳道一阵湿润,随即一阵疼痛,应该是刺破出血了。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无序的序曲。疯狂的血祭仪式,他们到底是观众……还是祭品?
迷蒙摄人的红光,天地宛若鸿蒙初开。然而心弦挑动,这种疯狂,有种原始的诱人气息。
不,不是,不能。他们都不能在此沦陷……这不应该是终点!
陡然,再一阵轰鸣,天地一起震颤起来。
随之,众人耳边的吵闹,渐渐地恢复平静。
鬼叫……地震的晃动。脚下蠕动的泥浆,头顶刺眼的光,渐渐逐一从每个人的感官中,缓慢褪去。
再之后,那眼皮无法遮挡的血光,也好像涨破的气泡一样,在达到极亮的高峰后,慢慢从空气中褪去。
五感之外,逐渐只剩下平静。
赋云歌等了好久。他两手死死抓着越天寒和龙陶的一条手臂,生怕他们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