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微小。
神龛北面的小屋,暖熏熏的干草堆叠着。一股温和而安详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干草堆不断发出“沙沙”的声响。
或许无人在乎这堆干草的用途,就连象风观的道人,也记不清晰了。不过在这片茫茫雪野当中,这一堆厚实的干草堆,无疑比舒适的温床还要令人激动。
一角的干草被人为地清扫开,留出一隅用来安置烛台的空地。高烧的烛火甚至比神龛还要明亮一些,温柔的黄澄澄的光芒,照得满屋芬芳。
这里只有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年龄不算大的女子。或许还不到三十岁——她的脸上没有皱纹,甚至看得出有几分丰腴和柔嫩的姿色。
她身着的衣物,同样可见来历不俗。鲜红的缎子绒袄,柔滑得像牡丹的花瓣。遮盖不住的是一套坠着金丝边的绸裙,盖住脚踝,看上去甚至可以用尊贵来形容。
女子虽然不再那么年轻,却依然有足够的风韵,而且美而不俗。显然她自小受过良好的家教,即便在此孤身一人,她的端庄依旧不曾改变,那种美好的气质似乎已经镌刻在骨子里。
此刻,望着窗外呼啸的暗风,她渐渐皱起淡淡的眉毛。
风雪,未免太大了。
这是象风观最暖和的地方。道长们和自己的侍从都执意让自己住在这里,毕竟如此可怕的风雪,已经是好多年没有见过。
而他们,则分头去小村庄里借宿,以及神龛后面的漏风的小屋。
可是,面对颇有些骇人的风雪,她心里一直牵挂着道长和侍从们。痴痴地看着摇晃的灯影,却怎么都睡不着。
她祈祷外面的暴雪可以小一些,但似乎并没作用。蜡烛越烧越短,她也越来越心急。
她向来是有着善良的品性。权衡了片刻,她最后还是决定,让留守在象风观的道长和侍从们一起来这边。不过是一个夜晚,她不忍心看他们为了自己委屈受冻。
这样想着,她慢慢扶着干草起身。走到门前,她紧紧抓住门闩,一把抽开。
骤然,呼啸的狂风,喷涌着把飞雪送进温暖的小屋。蜡烛的火光,也在同时猝然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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