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
就在他盘算着逃跑时,楼梯口传来脚步声——倘若走上来的人没有脚,我也不会感到奇怪了——但走来的是酒吧老板埃兹。他的出现让学徒非常感激。“海恩斯先生,我面前有个无头人!”
埃兹·海恩斯反倒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使者大人?”他因跑上跑下出了一头大汗。
所有恐惧烟消云散。他们认得。尤利尔不禁疲惫地靠在书架上。
“你没去车站。”无头人说。
尤利尔瞧见酒吧老板的脸颊抽搐了一下。
“我的失职,大人。”
“你看见我了?”
埃兹深吸口气:“看见了,但没完全看见。”
“这么说,我的指环坏了。”
“请交给我吧,大人。这儿没有工具,但也许能靠魔文修好。”
无头人从指头上取下戒指。一股冷风席卷房间,玻璃和地板同时覆上了一层白霜。尤利尔感到衣服的后领被凝结在了书柜上,他吐出去的热气在半空中清晰可见。只是瞬间,他感到手脚麻木、汗毛乍起,连血液的流通都变得滞涩起来。我回到了熟悉的霜月?
但当雾气消散时,露出来了无头人的轮廓。他并不是真的没有脑袋。
那是一个脸色惨白的年轻人。他的五官与其他人相比不缺什么,黑头发,蓝眼睛,鼻梁和眉毛有些北方特征,但学徒没见过像他这样的北方人。他冷淡地抿着嘴,目光充满寒意。他穿着镶皮毛的黑灰色半身甲,仅有一只袖子,而左侧肩铠比右侧宽了一倍。肩铠钢制,边缘毛刺刺的,曲面上用红色涂料描绘出一枚七芒星。
他右臂和双手的皮肤裸露在外,丝毫没因寒冷而紧绷,甚至瞧不见血管。尤利尔不禁怀疑他是否是活人。说实在的,此人看上去就像教堂里雪白的石膏雕像,坚硬、均匀、挺拔而死气沉沉。
这是个异于常人的诡异生物。
“圣像”将戒指递给酒吧老板,后者边双手接过,边冷得直打哆嗦。联想到之前埃兹的态度,尤利尔终于知道为什么对方穿得好似刚从冰窖里出来一样了。他自己的关节像是砌进了水泥里,不但浑身僵硬,就连思维都快静止了。
年轻人瞄了他一眼,眼珠突兀地出现在了侧面,又突兀地转了回去。
而埃兹?海恩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