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面前乱说。胡格是波西埃男爵的仆人,环阶神秘者,对他忠心耿耿。扎卡里希望在父亲死后他也能这么效忠自己,而那一天似乎并不算太远。魔药几乎摧毁了父亲的灵魂之焰但他的躯体还能依靠血液苟延残喘。
作为男爵,他肯定私下截留了一批新鲜货,藏在城堡的地窖里。扎卡里了解父亲,为他在他身边度过的五十年时光。胡格必定知晓其中关窍,才会这么安慰自己。一念及此,扎卡里的心情略微好了那么一点。“力量带着毒素。”他大声宣布,迫使自己遗忘在客栈受到的羞辱。“一个苦修士不值得高贵的暗夜贵族为他流血。”但早晚有一天,巫师的旗帜会倒塌。我将沐浴他们的血泊,不会喝一滴。脏污的血只配做洗澡水。
“一点没错。冬青镇靠近王都,我们最好别在这里久留。”胡格故意岔开话题,“烟草的销售不用发愁,我看那些人是爱上了自焚的美妙滋味。”
“没准在他们死后,露西亚会接受这些灵魂。”
他的同伴厌恶地撇撇嘴。“到太阳上去真是永世的酷刑。”胡格安古尔转而提起族群的动向,“那该死的巫师诅咒我们,却不知自己死期将临。特罗尔班亲王的船队已动身前往灰翅鸟岛,波西埃大人也跟随同去。”话音未落,他们拐进一条深巷。
“安魂堡也关闭了”
“是的。不然陛下不会放心离开。但在秘仪完成后,分配给你的领地只会多,不会少。”胡格向他保证,但话语就此终止。
只有这些扎卡里怀疑父亲根本就是把自己忘了。男爵有许多后裔,当波西埃成为子爵后,他们的神秘度也会随之拔升。我该获得继承家族之名的地位才是,他向我许诺过。扎卡里想纠正胡格的说法:“你”
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他抬起头,眼前洇开一片血红。惊愕迫使他在口袋里摸索,用指节顶开盖子但还是太晚了。
一柄短刀划过,镶银的刃口切在他的手腕上。皮肉和血管刹那烧焦,疼痛如闪电般贯穿他的全身。扎卡里发出号叫,下意识地缩回手。又是一刀剖开胸膛,可怕的热量涌入躯体,苦痛的煎熬使扎卡里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腰间那只充满了“力量”的皮口袋已经敞开,内里溅满血滴,他却来不及饮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