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去北方。”
“不。”身体比大脑先发言。帕尔苏尔呼出一团白雾,乔伊转过两棵交缠的榕树时,雾气开始向后飘。她看见雪地上深浅不一的脚印和右侧背风的洞穴。远方的足迹和近处的回声,森林的微弱响应让她只能专注其一。
骑士却注意到了。“随便你。”迎着风,他的声音变得很轻。
她埋头颤抖。“乔伊,大地在吮吸生命力。”
“胡说。”乔伊将她放在地上,“你只是冷而已。”寒冷突破魔力和厚厚的毛皮,钻进血肉。帕尔苏尔几乎感受不到自己的四肢。但这只是开始,骑士撩起鹿皮,将被血浸透的裤腿撕碎。原来还能更冷。
“霜月在侵蚀我的意志。”帕尔苏尔轻声说。我得见到其他人,不能只有乔伊……但真的有必要吗?既然她打算获得他的信任,就不能害怕与他相处。她知道自己恐惧的是忘记仇恨,可说到底,仇恨不能让她更像过去的苍之圣女。我早已走在新的路上。“杀戮是刺激,能唤醒冰封的心灵。”
“你最好别醒太快。”乔伊抓住她的膝盖,另一只手握住箭杆。
帕尔苏尔吸了一肚子冷气,恨不得双腿真的被冻僵。此刻连毫无知觉也比剧痛强。她瞪大眼睛,与骑士目光相对。“等等,你不会……?”
“紧急处理?我当然会。”他猛地用力,帕尔苏尔眼前一黑,世界仿佛离她远去。骑士皱着眉松手,低头去看小腿外的箭杆。“尖头卡住了。”
帕尔苏尔耳朵嗡嗡直响,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怕的眩晕中,只有痛苦是摆脱不掉的梦魇。她听见呜咽,和在庄园里、在苍之森、在冬青峡谷听到的声音一样。她不想听,干脆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乔伊转动箭杆。
『你不能回头』某个声音说。帕尔苏尔感觉它似乎是那千万声呜咽之一。铁质箭头从小腿中拔出,带来的痛楚犹如分离骨肉。她垂死似的喘息,也因此松了口。
希瑟保佑她。角度调整后,铁箭没再受到阻碍。“你自己治。”骑士丢开箭头,按住肩膀,好像要确认帕尔苏尔没把牙齿留在上面。他手上全是血,冰冷的空气使其迅速冻结,形成一层薄壳。
治疗他人和治疗自己是两回事,帕尔苏尔彻底领略到了差异。好在拔出箭后,她终于能集中精神了。她以魔力覆盖伤处,缝合血管创口,修补肌腱和神经。风行者算不上优秀的医师,可她毕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