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骑士没回答,但帕尔苏尔知道对方说得没错。埃尔伯的死由麦克亚当一手策划,皇冠交接,带来的内乱自上而下,从都城朝政到境外臣属部族,所有人都受到了波及。圣瓦罗兰被迫承担罪名,而帕尔苏尔丢掉了圣女的位置,背井离乡流亡敌国。她仍记得告别时静默无语的苍之森。
“可这不怪你。”声音说道,“那时你不过是凡人,无法抵抗生存本能。说实在的,你不动手也会有其他人,伯纳尔德·斯特林知晓阴谋的每处细节,必要时,他也会成为皇帝的刀刃。我有什么理由怪罪你,乔伊?我们是一类人。尽管后悔罢,我的骑士,这样好过在墓碑下听别人抱怨自己命途多舛。我敢说,‘别人’大概是那该死的巫师。”
它能说服他,帕尔苏尔心想,我永远说不出这种话。此乃谎言,虽然她从不畏惧谎言,可引诱暗示是一回事,信口开河又是另一回事。
骑士缓慢地眨了眨眼睛。除此之外,他一动不动,仿佛最后的力气全都寄挂在捏紧刀柄的手指上。“现在‘别人’换成你了?”
“这不是我们相爱的方式嘛。”脑海里的声音笑着说,“除了伤害彼此,我们没办法靠近呀。”这倒是真话。“但我和奥雷尼亚人是不同的。他们不由分说强加给你身份、名字乃至荣誉,却要你拿灵魂来换。我知道,他们可以送给你许多东西,但唯独不会出售选择。”
“怎么,你打算拓展市场?”
“听我说,乔伊,一切不同了。既然你在莫尔图斯抛弃了自由,我就将它重新带给你。”
但自由是过于前卫的概念,骑士不屑一顾。“见鬼去吧,你许诺过更多东西。你以为我在乎你的承诺?”他偏过头。“我不会再往前……现在我们都没法走了,何必再啰嗦。你的仪式到此为止。”
“仪式中止,会有很多人没命。”
不管是谁在以我的嗓音开口,这家伙绝没有我了解乔伊,帕尔苏尔心想。她从没隐瞒过仪式的目的,因为她的同行者根本不关心。谁死都好,骑士恐怕乐见其成。“噢。死神有得忙了。”
“你真这么想?波加特和雷戈在你眼里,莫非有同等分量?”
“唯独他们不算你的威胁。他们早死了,我很清楚。”乔伊说这话时,帕尔苏尔再次感受到痛苦。怒与恨。二者就像此刻的她和骑士一样密不可分。
“那斯蒂安娜呢?守护者褐耳呢?你其实也不想杀杜伊琳,是不是?她是斯蒂安娜的朋友,只不过稍微能威胁到后者,便在你手上送命。”
骑士没回应。他真的在后悔,帕尔苏尔惊疑地察觉,但他从没跟我提过。我们都有秘密。开口的人竟然比她知道得更多,它真不了解乔伊?帕尔苏尔开始不确定了。
那个声音似乎在证明给她看。“你还是个银歌骑士,记得吗?”视角猛然旋动。“你曾产生过错觉,以为自己是他们中的一员,你觉得夜莺身份不是阻碍,尤其在打仗的时候。这些感受大半是由你的敌人带给你的。”奥雷尼亚和苍之森的战役持续了十多年,乔伊加入银歌骑士团也没这么久。它在挑衅他。
“你没想过丢掉徽章,是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