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都给我让开!”
脚步声很快接近楼梯,人数像是一整支卫队,且行迹匆匆,装备齐全。是走是留?这些人似乎是来捉拿刺客的。尤利尔自然不是刺客,但如今真正的刺客已成了一张怪异人皮,在场无人作证,而他本人正还身在结社老巢。
加瓦什遭遇来蒙斯后,尤利尔已长了记性。他不敢信任恶魔领主,于是施展『灵视』……
……便见守卫蜂拥而来,对他兵戈相向。最糟糕的是,竟有人揭穿了他的身份,于是人们怒气冲冲,喊着“恶魔猎手!”“高塔走狗!”诸如此类的口号,要上来将他大卸八块。尤利尔当然不能答应。
算了,我就知道是这结果。学徒心想,这时候是没法讲理的。于是回到现实后,他转身便逃,瞬息钻入阴影。但不及打探情势,尤利尔忽然发觉火种的触感中多了个陌生的存在。
刹那间,双方相当于四目相对。
无名者依靠火种分辨同类。尤利尔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随之而来高塔和秩序的种种,他一时间心乱如麻。学徒下意识掩饰面貌,用魔法穿过地板,进入下层。
正下方是一所单人病房,中央设一道宽帘,将床卧与门分隔开来。学徒慌不择路,闯进内间才发现其中有人。一位浑身被绷带包裹的病人坐在床边,正抬头望来。
这下完蛋。尤利尔心想。我该怎么办才好?他终于记起这是在医院。
没有留给他任何缓冲时间,砰的一声,房门勐然洞开。
“滚出去!”病人忽地尖叫。他用手臂勐烈拍打床板,绷带染成深色。“猎手!猎手来了!滚!滚!”
歇斯底里的狂乱叫喊充斥房间,破门而入的守卫吓了一大跳。人们惊疑不定,互相对视,为首的人伸出武器,似乎想挑开帘子……
“下地狱去!猎手,屠夫!”
尤利尔不禁屏住呼吸。“里面的病人是疯子。”这时门外传来解释,似乎有医师赶到。“……他先前是领路人,别刺激他。”
走廊很明亮,但门内窗户紧闭,不漏一丝光。尤利尔能看到他们在布帘上的剪影。话音落后,意图搜查的卫兵立刻收回武器,他们露出惭愧神情,迅速无声地退出了房间。
最后一人带上门,尤利尔转过头面对床边的病人。他仍在踢打、咆孝,但眼睛瞧也不瞧学徒。
“他们走了。”尤利尔说,“多谢援手,先生。我不是刺客。”
病人停下来。“你永远不必谢我,尤利尔。我来自圣城赞格威尔。”他用一根指头撕开脸上的绷带,露出伤痕累累的面容。
这是一张残缺、可怕的脸,但学徒注视着它,回忆涌上心头。我认得这个人,圣城监牢的无名者……不过也只一面之缘。此人曾被猎手抓住,饱受牢狱之苦,当尤利尔转道圣城时,他即将被公开处死。学徒用织梦师的幻影代替囚犯,将他们送到微光领主安利尼手上。“你是那……”
“沃雷尔。”伤员说,“或者威特克·夏左。后一个名字我更习惯。”
“我认得与你同名的人。”一个,还是两个?
“很多人与我共享这个名字,却没我的好运。”伤员一改疯狂面貌,语气十分镇静。“走罢,尤利尔。”他提醒,“追来的是守夜人,你会没命的。”
“守夜人?”
“拜恩的城卫队,士兵,军官和绝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