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得安宁的游魂。诸神保佑,多亏有你在,否则我该是另一番模样。”他停顿片刻。“祝我好运吧,乔尹。我很快要走了。”
年轻人没有给出祝福。事实上,他转身就走,一句话也没有说。
……
河水流淌,声若低语,夜色如璀璨黑幕,鼓动着滑向海港。尤利尔经过桥头时,两只鸭子一前一后扎进水里,彼此嬉弄。一个半大孩子站在船舷,拿桨去够,但离得太远,动物并不理睬他。
当男孩低头捡石子时,一队衣着华丽、戴高大帽子的青年骑马踱过小桥,滴滴嗒嗒,马鞍上垂落的金饰碰撞,赛过蹄声。坐骑的步伐和主人一般高傲,过桥的人忙不迭地纷纷让路。这队骑士的衣领上别着金星徽记,学徒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却想不起他们是什么人。
他走下石阶,迎面而来两位女士。其中的小个子走近时,鸭子们忽然惊慌地飞远,气得男孩咒骂起来。
“罗玛?”学徒叫住她。
“尤利尔!”小个子蹦蹦跳跳地抛下了同行者,随手扯掉帽子。顿时,她的脑袋成了整条街的路灯反射光辉的唯一对象。“你回来了!”
“还不算晚。咦,波洛小姐也在。”这俩人何时关系这么好了?
“若你还记得,我的办公室就在集市东边。”侦探小姐不客气地说。“不过嘛,虽然我们走在大多数人散步要走的路上,但遇到信使大人还是在意料之外。听说你外出旅游了。”
“差不多吧。”
“我在报纸上见过你,占星师为布列斯边境的三方混战撰写了详细报道,占据了一星期的头条版面。米涅娃出狱后,本以为能一举夺下流量之冠,如今她功亏一篑,快把你当成她的头号敌人了。单就为这,我要感谢你。”
真见鬼。尤利尔差点咬到咬到舌头。“出国难免会有风险嘛。”
阿加莎哼了一声。“谁说得准呐。”
我得罪她了?尤利尔心想。有人把给我的信投错了信箱?上次节日,仰慕西塔约克的无知少女们用信件和礼物挤爆了他的住址信箱,连正八经儿想要来外交部攀关系的投机分子,也不得不甘拜下风。若这些人中有十分之一记错了地址,那么身为邻居,阿加莎的态度便合理了起来。
“你到哪儿去了?”小狮子欢快地问,“尹士曼?布列斯?守誓者联盟?我听说——”
“你听说得没错。”学徒赶快打断。但她提醒了他,近来事情太多,他已经不堪重负。布列斯的黑城仍是悬在他心中的谜团……只要不去确认的话。
“你是为火种仪式回来的吗?”罗玛问,“统领大人准许你毕业了?”
尤利尔吃了一惊:“火种仪式?”
“事务司打算响应号召,为战争增添些人手。”小狮子一甩尾巴,“但外交部至今没派人参战。”
“雄狮阁下也不算?”
“就他一个。”罗玛改口。
“外交部打自己人还来不及,上哪儿出征去呢。”阿加莎轻蔑地指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