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自信似乎都被完全击溃,变成了愧疚,变成了软弱,变成了茫然,变成了泪水。
他的手掌紧紧抓在一起,身体不停颤抖着。
他就站在他面前,低着头,看着这个即便是哭都不敢出声的孩子。
二十二岁。
确实是个孩子。
他的目光很平静,但却又无比的沉重。
这种沉重是这个孩子身上承受的重量。
很多年,很多事情,很多局面,他都死死咬着牙承受着,无比平静,又无比疯狂。
只有当这个孩子真正承受不住的时候,这些重量才一下子完全崩溃。
这样的崩溃是如此的剧烈,所有的重量一下子似乎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于是他也想起了中洲边境的那个小山村。
想起了自己的一些兄弟曾经跟自己说过的话。
就像是一群野狗。
他突然笑了笑,后退了一步。
雷基城的灯火一片朦胧,暴雨倾盆而下。
他转头看向了总统府的方向。
总统府一片平静。
没有长达万米的浩荡剑光。
保罗和金瞳的眼神依旧残酷。
他沉默了一会。
中洲在发生什么,他清楚。
夏至会想些什么,他也清楚。
所以他不相信夏至在这样的情况下不会给王天纵打电话。
但王天纵依旧保持着沉默。
他知道王天纵在想什么。
就像是王天纵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
他不出手,是在逼王天纵出手。
王天纵不出手,则是在逼着他出手。
王天纵想逼他出这一剑。
他最巅峰的一剑。
于是他又一次笑了起来。
那些重量压在他身上。
他出这一剑,又能如何?
在最后的决战中巅峰不在,剑意不足,又能如何?
于是他又后退了一步。
“这本来就应该是你承担的事情,你自己解决。”
他缓缓开口,语气漠然。
李天澜没有说话,他的身体再一次挣扎着爬起来。
可巨大的痛苦和虚弱又一次让他倒在了雨水之中。
“站起来。”
他平静道:“这是你自己的失败,没人会给你翻盘。”
李天澜咬着牙,一点一点的站直了身体,但却依旧摇摇晃晃。
一道无比虚幻的剑气悄无声息的出现,包裹了李天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