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灰色的沙,就像是燃烧后的余烬残渣。
只要有一丝扰动,它们就会被轻快地刮走,混着一卷卷不洁的空气,拍打在荒凉的土坡上,就像海浪舔着岸边。
在刺眼的阳光下看去,沙砾间似乎有什么璀璨的东西,稀疏地排布着。
但若走过去,弯下腰,抓起一捧粗劣的沙,沙粒就会即刻从手指间的缝隙流走,轻柔的几乎可以说是拂过,连落在地上的微小声音都没有。
雅雅松开被手套保护的手,让砂砾飞向远处,而就在她前方十几米的位置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苟延残喘地燃烧着,散发着燃烧汽油的浓烈气味,就在这片点缀着许多闪光碎片的土坡背后。
踏着沉重的步伐,她向前了一点点,终于看清一辆机械教的野驴爬行者已经快燃烧殆尽。
这两步行机械就像一个巨大的方形秤砣,四条腿倾斜着,像只垂死的甲虫,分不清是先被击毁再侧翻,还是先侧翻了才被击毁,红色的铁皮外壳已经被火烧得像是回炉重造的钢铁,已经烧完的部分化为了一种粗糙不平的灰色的痂,外壳的侧面似乎被人用某种炸药贯穿了一个大洞,车的一边残留着被火烧得稀碎的几个白色标识,似乎代表了其编号。
车前部的观察口,如今已经没有了一丝往日的规整,两片装甲板不知所踪,顶部的舱口打开,圆盖的舱门摇曳着,像是对昆虫对死亡的不屈,仍摇着触角,车体前方应该有一门等离子炮,顶舱口曾经有一台机枪,但现在成了属于胜利者的战利品。
从未谋面的车组成员的命运似乎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是幸运地逃走了,还是下车时被俘了,或者和这片废土的所有东西一样,一齐化为了一缕荒谬可笑的黑烟?
雅雅带着仇恨希望里面的奴隶机械兵们死得痛苦一点,虽然她很清楚这些半机械人根本不会有任何痛苦。
“雅雅,该走了。”
在她身后,伙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