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轻轻地吁了口气,如释重负。
她慢悠悠地说:“我记得李清照的一首词中说,‘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你现在却只饮了一杯,未免太说不过去;来,再喝两盏如何?”
“玉老板,”凌云道:“我现在有事在身,没有雅兴对酒当歌、观花赏月,待以后有闲暇了咱们再论吧。方才你托人传字鉴于我,究竟所为何事?”
玉卿成不慌不忙道:“是啊,我是寄了字鉴给你,我找你来主要是为了……答谢你昨晚的救命之恩。”
凌云道:“还有呢?”
“没有了。”
凌云好不泄气,“玉老板,你风风火火地找了我来,就只为了这么点小事?”
玉卿成道:“这怎么算是小事呢,若没有凌统领出手相助,我早就没命了,这是何等重大的事情呢!”
凌云见玉卿成一本正经、煞有介事的样子,只当玉卿成在打趣他,遂起身道:“玉老板,若没有别的事,凌云先告辞了。”
他方要迈腿,却只觉得头嗡嗡作响,浑身乏力,昏昏沉沉地只想睡觉。
周三申急忙上前扶住他道:“凌统领,您怎么了?”
玉卿成道:“他乏了,又喝了力度极大的迎风倒,醉了。管家,你先扶他回房休息一下吧。”
玉卿成的话凌云朦胧中似乎听到了,在内心深处还牵挂着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去办,但已是身不由己。
渐渐地,一切意识都已模糊起来……
周三申扶了凌云回房躺下。
玉卿成让他先退下去,自己一人坐在凌云床前,出神地凝视着他那张深沉英俊的脸,心有百感。
虽然她自称得上是巾帼英雄,女中豪杰;但是她仍然同其他女人一样,太过相信命运,太过相信天意的安排。
午后她一时冲动给凌云寄去字鉴后,她又开始后悔起来。
她骂自己,为什么到了此时会儿女情长起来?你既然下定决心要杀他,为什么又生怜悯之心去救他?
但是后来,她又觉得自己这样做是有道理的。
在反反复复的纠结下,她索性一剑斩断所有愁思,只凭命运与天意来决定去留了。
如果凌云能在今天日暮前来到绸缎庄,那便是他的造化;反之,如果有什么意外耽误了,便失去了仅有的一次救他的机会,那便是天意如此了。
“看来,”玉卿成自言自语道,“凌云,还是你的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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