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有些市侩。
景天左右一晃,发现父亲不在,想起父亲在家中照看怀孕的母亲,所以又自信起来,挺起胸,气宇轩昂的小声说道:
“不怕,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为了藤条折腰。”
丁义彦揶揄道:“是嘛,那昨日我为何见伱跪在后院。”
景天脸色通红,没想到昨日挨罚,竟然被丁叔看见了,但却嘴仍然嘴硬:“我那是有孝心,担心他举藤条累着。”
丁义彦还想追问,逗逗景天,但是前来典当玉镯的客人,却有些不耐烦:“你们还做不做生意,我是来典当玉镯的,不是听你们唱戏的。”
不管怎样这人有些什么心思,他终究是永安当的客人,和气生财是店家宗旨,丁义彦抱拳歉道:
“客人见谅,我这就为您定价。”
转头看见景天跃跃欲试,丁义彦笑道:“景天,你说这件玉镯该定价几何?”
景天听见有实操上手的机会,立刻兴奋的起来,咳嗽两声,清清嗓子,高呼给客听:
“镶金丝玉钏一只,晶莹剔透,乳白似羊脂,为上品玉石,镯上镶有蝠芦金丝纹,应价一百两白银。”
外面的典当人脸色一喜。
“不过~”景天拉长声音,学着丁义彦的腔调,老里老气的说道,“玉镯,皆是以赏玩玉石天然之美,圆满温润之神,自唐以后,少有美玉镶金纹,此举被夫子们视为画蛇添足。”
典当人笑容僵在脸上,丁义彦则捋须含笑。
瞥见丁叔的神态,景天多了几分底子,声音更加洪亮:“镶金、雕刻,多用在中品,或下品玉镯,以金纹雕刻,掩盖玉质上的瑕疵。”
“除此之外,玉镯上的镶金纹,还有一种功能,就是为了掩盖玉镯上的伤痕裂缝。”
“据说,有焗瓷匠有绝技飞桥登仙,可用金丝修补断裂的玉镯,修补后的玉镯毫无破绽,巧夺天工。”
景天拿起软垫上的玉镯,金纹上的细微翘凸,指给典当人看:“但修补你这手镯的匠人,技艺不过关,虽然勉强将玉镯修补好,但是蝙蝠纹过于生硬,生怕玉石再断,在断裂处用了过量的金丝,不伦不类。”
“完整的玉镯可定为一百两,可你这修补后的掐金丝玉镯,只得五十两。”
考察过景天的记本领后,丁义彦不等典当人狡辩,抢先开口道:“我的看法,与伙计的看法一致,这玉镯只值五十两,不知客人您还当不当?”
典当人还要发火,就见景天将手探进袖子里,掏出小半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