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棘手的老大,具体是死是生不得而知。”
“随着我在锁妖塔度过了百年岁月,她的面容渐渐模糊,我也被环境影响,不再执着于过去,因为我觉得,那短暂的几年不过是我数百上千年生命里微不足道的一丁点记忆,我没必要为了过去而葬送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黑翎叹了口气,“可当我路过情报酒馆时,心中不自觉地萌生出一个念头,那就是还有最后一个仇人下落不明,我不能就此罢休~结果这一问,他还真活着,甚至活的挺滋润。”
“这是一个俗套的故事,我在茶馆里听过不下一百个类似版本,可直到真正发生在我身上,我才意识到,说书先生口中一句平淡的‘悲剧’,究竟有多么令人难以释怀,一个人的死亡永远是对活人最长久的凌迟。”黑翎撑着膝盖站起,朝渐行渐远的弹琴少女友好地挥了挥手,仿佛在和回忆里的那个她作别。
楚薪默然,这的确是一个毫无新意的故事。
但是,就好比一场狗血老套的电影落幕时,结尾最后却显示出“根据真实故事改编”,一瞬间,那种不真实的隔阂感被撕裂捅穿。
“这些,你不必跟我坦白。”楚薪说道。
“其实算不了啥,一百多年前的旧事重提而已,跟老大聊一聊又有何妨?”黑翎伸了个懒腰,恢复了正常神态。
“那你现在有何打算?”楚薪问道。
“没啥打算,”黑翎耸了耸肩,“好吧,我也不知道,真烦。”
……
接下来的时间,黑翎并未表现出丝毫异样,行为举止都和寻常时候没有区别。
但从吃饭时瞥着窗外的两秒发呆、看妖娆女妖的次数与挑眉幅度、说话用词的骚气程度等迹象来看,他在极力地克制压抑。
对此,楚薪没有多说什么。
无论黑翎是继续追随自己,还是离开复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楚薪不会强行干扰。
“老大,你啥时候也化形,与我一起去听听曲?”黑翎期盼道,“诶不对,老大可是高贵的仙兽,那些胭脂俗粉岂能入您之眼!要淦,也要淦神兽仙兽!”
“你这心态,如果不出意外,活个千把年没啥问题。”楚薪笑道。
“承您吉言,我怎么也得活个五六七千年,替、替我那死得早的主人看看那时候的世界又是什么模样!”黑翎也跟着笑道。
当夜。一间客栈内,楚薪扭头看向黑翎的卧房。
奇了怪了,居然没有唱曲的声音,反而一反常态地亮着烛火的光,隐约可见黑翎伏案,似在书写着什么。
直到天色将明,仍是如此,若非影子在动,楚薪还以为黑翎趴桌上睡着了。
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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