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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气,太客气了。”
中年人点点台面,戴着绿扳指的食指格外显眼。
“哦失礼,还未做自我介绍吧?在下名叫阮天元,是个四处行走的商人。”
“在下尹秀。”尹秀同他拱拱手。
马小玉则不理他,只是吃着零食。
阮天元倒也不以为意,只是跟尹秀攀谈。
“我听老兄你是玉京那边的口音,你是帝都生人?”尹秀问道。
阮天元摆摆手,“生意人,走南闯北,逐利而居,哪里有钱就往哪里去的,也学着那地方讲话罢了,其实我祖上是江浙本地的。”
“哦。”
尹秀点点头,将一条卤粉肠丢进嘴里,“眼下时局混乱,做商人可不容易啊。”
阮天元叹了口气,“这年月,哪有容易的事情?”
“倒也是,来,不说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喝酒。”
“来!”
尹秀给两人各倒一杯酒后,将自己那杯一饮而尽。
阮天元则是将酒杯捏在手里,凑在鼻子底下嗅闻。
转悠着闻,摇晃着闻,又分别用左右两边的鼻孔嗅闻一遍,然后他才慢悠悠地将酒一饮而尽,从鼻尖发出一声酣畅淋漓的叹息。
一口饮完,见尹秀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他不好意思道:“黄酒,有花香气,陈年时间越久,香气越足,入口越发温和,这里的酒虽然只是小作坊里酿出来的,但也有一股独特的韵味。
含在嘴里发苦,吞了下去又觉得反酸水,可中间就是有这么一股若隐若现的甜味,叫人心情舒畅。”
“乡愁,是乡愁的滋味。”
尹秀又倒了一杯,“这东西,离家久了的人,难免都会有。”
“原来如此。”
阮天元恍然大悟,又将手里的酒杯看的越发珍惜了。
“在外行走,少有这样悠闲喝酒的时候吧?”
尹秀又为他添上一杯,“就像这些日子,天下就不太平,大大的不太平。
先是温陵白莲教叛乱,然后又是肃亲王遇刺,闹翻天了,搅得众人不得安宁。”
“谁说不是?”阮天元笑笑,“然而外边就是闹翻了天,也不妨碍老百姓在家里吃饭不是?就跟咱们现在一样,眼下的时局里还能喝上一杯热酒,就已是最好的恩赐了。”
“你的意思是,好人有好报?”
阮天元愣了一下,又微笑道:“我没这样说,但你可以这样想,要是世上好人都没好报了,难不成还能是坏人有好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