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名亭长窃窃私语半天,最后都委婉表示,如今天灾人祸频繁,再加上很多百姓失去耕地,靠着租借大户田地才能生活。风调雨顺之年,这些人尚可勉强度日,如今灾难频发,佃农连上交给大族的地租都凑不齐,更不用说是另外每人缴纳百钱的水利捐了。
这些亭长虽不愿缴纳水利捐,但屈服于沛国相的淫威之下,又不敢光明正大出言反对,全都拐弯抹角的叫苦。
太公看着众人表现,轻轻叹道:“尔等想法吾已知晓,若皆不愿缴纳水利捐,明日辰时每葶遣十名成年男子过来,我自会帮尔等争取免掉水利捐。”
“可否?”
众亭长闻言先是有些发愣,继而全都大喜过望,齐声应道:“唯!”
送走了十位亭长,太公唤来自己孙儿周琦,亲自为其梳头束发,随后在周琦惊愕的眼神中,在他头顶戴上了一顶帽子。
太公面色慈祥,脸上既有欣慰亦有缅怀,他轻轻抚摸着周琦的肩膀,说道:“当年,我也是这般为汝父加冠,可惜他英年早逝。汝本二十方能加冠,然近年吾身体每况日下,恐不能活到汝二十,是以提前为汝加冠。”
“冠者,所以别成人也。君子始冠,当祝成礼,然时局多艰,家中人丁凋零,且一切从简吧。男儿当加冠以励其心,《诗》曰:“金有黄兮莫之命焉,人有恒兮道不忘”。日后纵遇万般困苦,汝亦当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看着祖父突然给自己加冠的举动,再听着那些发自肺腑的谆谆教导,周琦感觉鼻子有些发酸之余,心中却是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大父身体健朗,再活三十年都不难,怎能说这些丧气话?”
太公笑了笑,没有接话,反而继续说道:“琦者,美玉,或异于常人不凡者也。起名之初,汝父尚在,故汝名亦寄托着吾儿殷殷期盼之心。汝父不幸离世以后,吾本不求汝此生成就几何,是以早年对汝多有放纵。未曾想,汝终究还是不甘于平凡。”
“既如此,吾观汝行为异于常人,便为你取表字‘子异’吧。”
“周琦,周子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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