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世界濒临终末,因果也会渐渐陷入混乱,并非是最后一个保持清醒的终焉传道士来到了邓肯面前,而是在邓肯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最终保持清醒的终焉传道士。
但对于两个当事人而言,这两件事谁是因谁是果似乎并不重要。
“你叫什么名字?”邓肯看着眼前的白袍老人,突然有些好奇。
面对如此简单的一个问题,那身披破旧白袍的旅行者却深深皱起眉来,他思考了好一会才轻轻摇摇头:“记不太清了,我上一次用到‘名字’好像还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不过如果您愿意,可以叫我克里特。”
“克里特?”邓肯皱了皱眉,“这是你们族群的名字。”
“……哦,对,怪不得会这么熟悉,”老人露出恍然的模样,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那很好,就这么称呼我吧,我喜欢这個名字。”
邓肯沉默了一下,轻轻点头:“好的,克里特。我现在有一些问题。”
“请问吧,我这次有很多时间。”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与我见面?”邓肯看着对方的眼睛,语气十分认真,“这个‘窗口期’有什么用意?”
“……我们其实一直在寻找与您直接接触的机会——这里指的是那些仍保有理智的‘我们’,”克里特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略有那么一瞬不易察觉的犹豫,但还是很快给出答案,“只不过与您接触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事实上,在今天之前我们也尝试过一次,只不过……我们错过了那次窗口期。”
“……错过了一次窗口?”邓肯面带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来早了,船长先生。”克里特平静说道。
邓肯怔了一下,而在极为短暂的思考之后,他突然理解了对方这句话的意思:“你是说,当初出现在失乡号上的那三个……”
“是的,我们来早了,”克里特轻轻点了点头,再次重复着这几个单词,“当我们发现那不是1900年的时候,窗口期已经结束……而那是我们自出发以来遇上的最大一次‘线性失控事件’,从那天开始,许多事情便开始失去控制,但从结果上……似乎一切又都没有脱离既定的轨迹。邓肯·艾布诺马尔仍旧踏上了他的最后一次远航——在提前得知了自己的结局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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