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师傅,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情,倒是你,那是怎么回事?”李卫东指着被捆得跟粽子似的崔大可。
崔大可此时已经变成了泥巴人。
裤子上,棉袄上,脸上,头上,都沾满了泥巴;
还鼻青脸肿的,嘴角挂着鲜红的血渍,头发也被薅掉了好几缕。
看上去,他就跟刚刚在泥坑里滚了十八个滚,又被一群彪然大汉狠狠的蹂躏了一番。
牛萌还在沉浸在刚才紧张的情绪中,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如此担心别人。
就连小时候,牛勇被七八个青皮围着打,她也没有这么紧张过。
就像就像是最最最亲近的人遇到了危险一样。
牛萌的小脑袋瓜想不明白,最终只能把这种情绪归咎于师傅就是她最亲近的人。
听到李卫东的话,她愣了一下,才回答道:“崔大可啊,刚才我挪车的时候,发现崔大可正躲在卡车下,肯定是想偷粮食。”
崔大可一路上被牛萌狠狠收拾了好几顿。
走得慢了挨棍子,走得快了也挨棍子。
最后只能跟牛萌并肩而行,牛萌竟然说他右脚抬得比左脚高,冲他腿上狠狠的给了一棍子。
尼玛,黑灯瞎火的,你是黄鼠狼啊,能看得那么清?
崔大可早就憋着一肚子火,只是害怕挨打,不敢吭声。
这会看到崔山民也在旁边,他有了底气,硬着脖子说道:
“小司机,你不要胡说。
我是躲在卡车底下避雨,压根不是偷粮食。
再说了,你不是没从我身上发现粮食嘛!
我知道,你们城里人一向看不起我们老农民。
但是也不能因此诬陷我啊。”
崔大可的心机不可谓不毒。
寥寥几句话不但撇清了嫌疑,还把李卫东和牛萌推到了公社社员的对立面。
华夏上下五千年,农民一直处于社会的最底层,就连在这个最公平的年代也莫能例外。
这种不公平,必然会衍生出歧视。
无论你是否承认,这种歧视一直都存在。
这正是所谓的端起碗来吃饭,放下快子骂娘。
社员们闻言都皱皱眉头,没有证据就说社员偷东西,确实过分了。
他的叔叔崔山民,也趁机走到崔山河面前,说道:“书记,大可这些年虽然也干了一些湖涂事,但是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孩子,本性并不坏,怎么可能会偷赈灾的粮食呢!那都是咱们全体社员的命根子啊!”
说完,他又走到牛萌面前:“小同志,你一定是误会了,但是你这种警惕的精神,很值得我们全体社员学习,大家说是不是啊!”
这些话一时间竟然牛萌有些犹豫起来,她急着向师傅炫耀,确实没有证据。
李卫东差点在心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