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堂之所以能够当上公社的一把手,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会团结人,搞生产也是一把好手。
现在田福堂却就跟没有看到一样,反而时不时的抬起手腕看时间。
没错,田福堂还拥有全双水村唯一的手表,手表虽然是田福军送给他的旧手表,但是每当亮出来,总会引得不少人的注意。
身为拍马屁的高手,孙玉亭在这个时候,自然要用尽全力狠狠的拍几句马屁了。
只是跟以往不同,田福堂并没有称赞他会讲话,反而板着脸将他训斥了一顿。
围观的那些田家社员也适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就算孙玉亭的脸皮再厚,也羞得抬不起头了。
他讪笑着道了个歉,借口肚子不舒服,扛着铁锹往岸边走去,想着寻找一个地方方便一下。
当然,方便是借口,孙玉亭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躲到收工的时候,再回到河道,那样的话,等晚上就能跟着田家这些社员一块吃窝窝头了。
那个年月,物资匮乏,双水村公社里粮食不足,于是就采取了忙的时候吃稠饭,闲的时候吃稀饭的办法。
也就是说,当天参加了劳动的社员才能吃到窝窝头,而那些没有干活的老婆子小媳妇儿只能喝稀饭。
所谓的稀饭并不是小米粥之类的,而是用地瓜干煮出来的,一大锅开水里,扔进去四五块地瓜干,就跟喝清水差不多,就算灌一肚子稀饭,晚上还是会饿的哇哇大叫。
孙玉亭多聪贼的人啊,当然不会吃亏。
孙玉亭怕被别人看到自己偷懒,就扛着铁锹沿着河岸一直往上走,一直走到河堤上,那里正好有一颗歪脖子柳树。
那时候正值夏季,天气炎热,柳树树叶茂密,树冠就像是一把大伞,将炙热的日头都挡在了外面。
孙玉亭本来已经躺在了柳树下面准备睡一觉,可是想想,又觉得这里还是容易被人发现,所以三两下爬上了柳树,躺在树杈上,用草帽盖子脸睡起了大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孙玉亭突然听到一阵琐碎的脚步声,他朦朦胧胧的醒过来,睁开眼看去。
看到田福堂带着田二从远处走来。
孙玉亭本来以为这两人也是想偷懒,抱住树杈换了个方向,躲得严严实实的,准备继续睡觉。
可是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
只听得田二边走边嘟囔:“哥,真要干这事儿吗?下游可是有那么多人,万一出了岔子,咱们可就麻烦了。”
&nb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