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不过的。
“呵呵,官师,君豫兄前几日就来了学生这里,觉得在翰林远里修史没意义,不想再继续,所以来问弟子,弟子说当然愿意和他一起做事了。”冯紫英乐呵呵地道:“至于翰林院里,英才荟萃,哪里会缺弟子和君豫兄这两人?黄大人怕是巴心不得弟子不在他眼皮子底下呢,成日挂着翰林院的职衔,却又不干修史制诰的活儿,再说了,黄大人这个礼部右侍郎掌翰林院事的活儿还能干多久还说不清楚呢。”
官应震瞪了冯紫英一眼,“你又知道了?怎么以前没发现紫英你还有这个喜好?”
冯紫英嘿嘿一笑,官场中人,除非有绝大自制力者,否则谁不好这一口?况且都关乎自身利益,岂能不关心?
“说正事!”官应震没好气地斥责了一句。
“呃,从大的方面来说,自然是开通辽南——登莱航线,确保辽东后勤保障,这是兵部和朝廷的基本要求,也是登莱总督府的主责,而这前期事实却需要我们来推进。”冯紫英也面色郑重起来,“这是北面,南面则是大力发展海贸,收了商人们的特许金,还要大举举债,户部还指望着开放海贸之后,市舶司能为其带来稳定的海税收入,最好能够在解决举债之后,还能再有一些收益,……”
“这是明面上的,还有呢?”官应震也不是迂腐文人,他担任青檀书院掌院之前,一样在仕途上颠簸了几十年,看问题当然不会如此浅薄。
“再深一层,除了日本和朝鲜贸易要控制在朝廷手中外,弟子有意打通登莱经朝鲜到虾夷地的路径,进而直通建州女真的后方,和海西女真、野人女真结盟,使其首尾难顾,再不济也要让建州女真不能全力西向南下。”冯紫英语气坚定,显然是对此早有定议,“开发东番,解决沿海海盗和倭寇问题,同时让东番能成为朝廷在东海上的一块战略要地和财赋之地。”
官应震缓缓摇头,“就这些?紫英,为师觉得这不像是你的胸襟韬略啊,你应该还有一些想法才对,难道还要瞒着为师不成?”
“官师,您这把弟子抬得太高了,光这些,五年能有小成,十年能看到结果,那都十分难得了,弟子又不是神仙,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而且官师,这不过是弟子的一些粗浅想法,照理说这该是您来拿出您的想法才对,弟子不过是给您提供一些参考意见罢了。”
冯紫英赶紧求饶。
“哼,少给我来这一套,为师还不了解你?”官应震毫不客气,“这只是最现实最表面或者最直接的目的,你应该还有一些更深远的目标才对,这是为师的感觉,而且走一步看三步,这不是你的惯用套路么?这也才两步,把第三步拿出来说说。”
冯紫英也没想到这位官师一来就要逼着自己和盘托出,但不得不说知徒莫若师,自己在青檀书院的两年多时间估计给官应震留下了太深的印象,所以他也不相信自己只是简单的这么一些想法,当然,自己也的确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