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恪干咳了一声,他知道这事儿自己绕不过。
这桩事儿背后固然有皇帝的授意,但却不能对人言。
具体的应对安排是兵部拿的意见,让蓟镇实施,现在出了事儿,兵部肯定要来扛雷背锅。
尚书大人低眉顺眼不做声,这事儿最终只能自己来解扣。
“既然紫英准备和宰赛谈一谈,而且内喀尔喀方面亦有谈判之意,不妨授权给冯紫英让其和内喀尔喀人具体商谈,紫英虽然名头不小,但是他现在的身份只是永平府同知,一介地方官员,……”
柴恪的话外音让齐永泰皱眉,但是其他几人,包括永隆帝在内都是忍不住眉峰一挑,这柴恪果然机敏,立即就想到了这里边的门道。
不过冯紫英提出来,难道就没有想到这里边的波澜?
柴恪见诸人都领会到了自己的意思,浅浅一笑:“紫英的性子,齐阁老和我是比较了解的,心忧国事,不太计较流言谤语,而且我相信他既然来信提及,必定有些把握,退一万步说,真要没谈好,或者出了什么差池,朝廷可以以中央之名予以否决和纠正,这也是情通理顺理所当然之义,内喀尔喀人那边也说不出一个什么来,就算内心有恚怨,但是起码在道义上咱们不失,……”
齐永泰轻哼一声,也就是说一旦出了问题,那就是要舍车保帅,让冯紫英背锅。
可和内喀尔喀人那么好谈么?五万俘虏在手,而且现在察哈尔人和外喀尔喀人大兵压境,兵锋直指京师城下,一帮人蝇营狗苟,不思如何解决当下困局,却只顾着操心如何避免骂名罪责落在自家身上,这让齐永泰很不满意。
当然齐永泰也非古板之人,他也清楚这桩事儿不处置好,必定会在京师城中引起轩然大波。
兵部和蓟镇固然脱不了责,但是内阁想要洗脱责任也不易,而且舆情民意的矛头弄不好就会在有心人的操弄下指向皇上。
这也是为什么皇上为什么如此着紧此事的缘故,虽然说来说去这本来就是他的意图。
见齐永泰也只是轻哼一声,却没有言语,柴恪知道这是这位齐阁老同意了这番操作了,心里更踏实:“至于具体如何谈,不妨由紫英自行斟酌把握,反正到最后谈判条件都会递交上来,再由朝廷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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