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冯紫英的话让柴恪一凛,“惠民盐场?确定是和昌黎、乐亭的士绅有瓜葛?紫英,你可别信口妄言。”
“大人,这种事情若非要确切把握,我如何敢乱说?不过我和府尊大人说了,他若是想在来年吏部和都察院‘大计中拿到一个更好的表现以便于进京某个清贵,那就还得要搏一把,惠民盐场就是最好的政绩,他认可了,这事儿府尊大人准备亲力亲为,不需要我上手了,……”
见冯紫英笑得诡秘,柴恪就知道这是冯紫英把朱志仁的兴致给逗弄起来了,否则以朱志仁这种已经萎了几年的性子,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要出手了。
“紫英,你悠着点儿,别让他三十年老娘倒绷孩儿了。”柴恪和朱志仁虽然不算太亲近,但是毕竟都是湖广士人,自然不愿意见到朱志仁栽筋斗。
“柴大人说哪里去了,府尊大人和我可是一体两面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岂能让他失手?前期准备工作我都替他准备得差不多了,就等他下决心而已。”冯紫英顿了一顿压低声音道:“登莱水师那边也已经悄然北返了,……”
柴恪知道这是冯紫英人脉关系,否则朱志仁哪里喊得动沈有容,看样子也是策划已久了,点点头,不再就此事多说。
“那还有什么困难?”柴恪又问道。
冯紫英有些诧异,这等话语好像不太像一个兵部左侍郎的问话啊,略一思索便回过味来:“大人,莫不是传言是真,您要去吏部了?”
柴恪一怔,这朝廷里边稍有风吹草动,下边都能立即感受到,“怎么,我不去吏部,就不该问这些问题了?”
“呵呵,那倒不是,只是您这等好事还要藏着掖着,可不爽快。”冯紫英心中一喜,齐永泰卸任吏部尚书之后,很快就会是江南官员出任吏部尚书,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若是柴恪去担任吏部左侍郎,也算是有一个自己人了。
“这等事情,你觉得我能确定么?”柴恪没有正面回答:“不讨论这事儿,还是说你这边儿,你在永平府干了这么久,感觉还有哪些难处?”
“要说难处很大,但是最大的还是没有撘得上手说得拢话的同僚。”冯紫英这个问题仔细斟酌了一下,他需要考虑如果柴恪作为吏部左侍郎,自己该怎么来回答。
“府尊大人心思您都知道了,归心似箭了,若非我花言巧语,只怕惠民盐场的事情他都打算放到下一任来,通判和推官在这里也都干了多年,他们和地方上利益一体,倒不是说这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但是如果我想要做些事情,就不得不考虑利弊得失,有很多事情我不能只靠我的私人幕僚,还得要有志同道合者才行,这恐怕是我遇到的最大难处。”
冯紫英背负双手,悠悠地道:“也许是我来这里时日稍短了些,再假以时日,或许我可以做得更好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