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风光也就罢了,现在,人家许多就打各种主意,要么说折本了,要么说生意不好了,原本一千两银子红利兴许就只有二百了,甚至血本无归了,府里边贾琏走了,宝玉又是个不中用的,环老三又不管这个,贾赦更是睁眼瞎,妇道人家总不能出面去和那些人争吧,听之任之下去,那就真的啥都没有了。”
王熙凤一番颇有感触的话语,也引来了平儿的共鸣,“是啊,现在是墙倒众人推,只有落井下石之辈,再无雪中送炭之人。府里边越发艰难了,这几日里府里边那些小丫鬟和婆子们都在嘀咕,说珠大奶奶和三姑娘当不了家,还得要奶奶来才行,却不知道这局面岂是珠大奶奶和三姑娘的责任?府里男人不争气,要么躲出去,要么装聋作哑不闻不问,单靠一干女人们来筹措,如何能行?”
冯紫英也是一皱眉,“那你们这个时候出来,府里边下人会不会说什么?”
王熙凤柳叶吊梢眉一挑,“说什么?怎么着,贾家都不要我了,还不兴让我走,就非得要我在他们贾家当牛当马一辈子?我王熙凤还没有那么下贱!”
“好了,好了,不就是随便问一句,你那么敏感干什么?算我多嘴!”冯紫英赶紧在胸腹间抚了两下,“你这性子也该改一改了,一碰就炸,这怀着身子的人了,要保持平和清静的心态,贾家那些人就算是要说什么,也无关紧要,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嘛。”
“哼,我就受不得这些窝囊气,一个个都觉得我在府里管家管得紧了,现在好了我放手了,我走人了,日子过不下去了,还能赖我不成?”王熙凤气哼哼地道:“平儿说得对,这日子过不下去不是那个女人的责任,那是一帮老爷们儿无能!贾赦和贾琏都是只管着自己的自私自利之辈,老爷去了江西也没有了音信,这么一大家子,上千口子人,坐吃山空,早就该垮了,都把老祖宗那点儿私房家当盯着,又能熬多久?”
王熙凤又横了一眼还在替自己抚胸顺气的冯紫英一眼,“没错,我原来在府里便管事儿的时候是自己做了点儿营生,那又怎么着?我也没贪没污府里银子,不就是坐支挪用了一下么?那赖家一帮奴才都能从府里捞上十万八万两银子,最终结果呢?还不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就这样做派,谁还会怕府里的规矩,谁不惦记着从府里往自己腰包里掏?”
当初查处了赖家之后,府里边也是争论得厉害,很多人的意见是要送官惩处,但是老祖宗坚决不同意,甚至还网开一面,给赖家留了点儿余地。
赖家兄弟分别放在京郊庄子里和金陵那边庄子里去管事儿,算是流放,但落在府里下人们眼里,味道就不一样了。
大家就觉得也不过如此嘛,赖家一家子附在贾家吸血贪污这么多年,吞了这么多银子,也没怎么样,还给了出路,自己也可以如此,就算是日后出了事儿,比着赖家来,那也没什么大不了,所以这种贪污风气日盛,谁都管不下压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