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和天津卫那边处理铺子和庄子上的事情,奴婢也去打听了一下,这几个月珍大爷和小蓉大爷都是神出鬼没的,大半时间都不在府里呢。”
“是么?”冯紫英心中暗自点头。
这和吴耀青他们查到的情况差不多,贾珍和贾蓉应该是做南逃的准备了,北边的庄子、铺子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估计留下的也就是一些遮人眼目的皮面营生。
荣宁二府百年积累,固定资产还是颇有一些的,有许多庄子、铺子不好处理,一旦处理就会被人觉察,甚至引发对荣宁二家的怀疑,龙禁尉也不是吃素的。
宁国府这大半年的艰难,估计一半是真的,一半也是装出来的,这样也有处理资产的借口,甚至可能是和人演双簧,这样更便于大规模的处置这些资产。
贾瑞都能觉察到的迹象,龙禁尉不可能一无所知,要么就是龙禁尉内部也早就被义忠亲王渗透了。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二十年的太子,若说是在龙禁尉里边没有一些追随者和心腹党羽,本来不可能。
“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东府那边是怎么一回事儿,就算是再困难吧,也不至于人心散到了这种程度吧?”鸳鸯接着话说,“陆陆续续都有不少人辞工了,好像东府里边也不挽留,还有一些原来像我们一样的几代人跟着的,也人心惶惶,不少人干脆去了天津卫那边的庄子里,……”
冯紫英皱眉,只怕这些人都是贾珍的心腹或者说贾珍看重的人,要带着去南边儿吧,也许人家这个时候都在陆陆续续去金陵的路上了,甚至就已经到金陵那边了。
“不过这两日小蓉大爷倒是露面多起来了,昨日还来了府里露了露脸,只是宝二爷正巧不在,所以他晃了一下又走了。”
鸳鸯的话让冯紫英也十分惊讶,贾蓉露面了,这是要做甚?
一时间也不清楚宁国府那边的神操作,贾珍是个不靠谱的,贾蓉稍微好一些,但是这段时间表现就有让人疑惑不解,恐怕只有见到这父子俩,好好谈一谈,摸一摸这父子俩的底,才能揣摩出点儿端倪来了。
“鸳鸯,你是不是觉得贾家这几年很是不顺?什么缘故呢?”冯紫英见鸳鸯表情也有些复杂,便问道。
鸳鸯一怔,迟疑了一下,似乎是在思索这个问题,犹犹豫豫地道:“是有些不太顺,特别是珠大爷过世之后,似乎府里就有些时运不好了,做什么事儿都不顺,老爷在工部这么多年,一直没见动静,舅老爷原本是京营节度使好好的,却又去了外地,大姑娘进宫本来是多好一桩事儿,但不知道怎么却无声无息的,老爷去了江西也没了声响,建一座大观园耗费巨大,欠下许多债,这一下子就把府里给掏空了,但却见不到进项,这日子就艰难起来了,……”
“原因呢?”冯紫英又问。
“这奴婢就说不好了。”鸳鸯咬着嘴唇摇头,冯紫英却不放过她,“你不是说不好,而是不好说吧?怎么,当着我也不好说,还是担心我去变长舌妇搬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