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若兰喟然长叹,满脸烦恼。
“哟呵,这可是人家求都不求不来的以备顾问之事儿,怎么长公主还觉得成了麻烦事儿,可永宁长公主还有忠顺王、忠惠王他们不也要面对么?难道他们也畏若蛇蝎?”冯紫英反问。
“紫英你有所不知,永宁姨母那边颇得皇上宠信,诸位表兄表弟只有仰仗的份儿,忠顺王和忠惠王几位舅舅那里都是大权在握,几位表兄表弟讨好都来不及,哪里敢说其他,便是有什么不利于他们的言语,他们也只能隐忍在心,可你也知道家慈和皇上关系素来疏远,皇上平素难得一见,现在却不得不就此发表意见,这不是左右为难,若是不说,却又要得罪皇上,……”
卫若兰一脸纠结。
“若兰,你家只是不愿掺和进这桩事儿这么简单?”冯紫英反问。
卫若兰略一愣怔,随即点头:“当然,我家情形你知晓,家慈的身份实际上只是一个累赘。”
“当真?”冯紫英意似不信。
“当真。”卫若兰涨红了脸。
“好,那我便替你出个主意,既然你都觉得皇室宗亲身份是个累赘,不指望从中获益,那又何必在乎得罪皇上?令堂只管一味推脱,不肯明言,原本令堂就在皇上那里不得宠信,此番也不过就是更为冷淡罢了,却也能避开无谓的烦扰,诸位皇子们日后也不会来骚扰了。”
冯紫英看着对方淡淡笑道。
卫若兰张口结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
好像对方说得也挺有道理,既然都觉得皇家血脉是麻烦,未曾得益多少,反而只有麻烦,也不得皇上信任,那索性就再过一步,彻底从这桩麻烦中跳出来,摆脱这个旋涡,做一个冷眼旁观人,岂不快哉?
只是这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卫若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好。
冯紫英内心也是暗笑,这厮哪里是真的想要不掺和这桩事儿,若真的想要摆脱,早干什么去了,还能事到临头再来找自己讨主意?
分明就是想要寻一个既要得其益又要避其祸的两全其美之法罢了,却还欲语还休的矫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