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最后一丝希望。
如果能在巩华城一线阻击挡住宣府军,那么局面还有挽回的余地,一旦宣府军突破京营和蓟镇军的防线,兵临京师城下,局面就再无挽转余地了。
都是明白人,都很清楚,要在巩华城挡住宣府军的可能性很小,京营那边不用说,那点儿力量和宣府精锐对抗,看看三屯营一战都被一帮內喀尔喀人打得落花流水,现在对上实力强得多的宣府军,而且兵力还对比悬殊,有机会么?
尤世功从顺义赶过去,来得及么?
也许现在该是考虑如何体面地转向了,在座诸公中不无浮出这种念头之人。
京营和蓟镇军的抵挡也许能为朝廷赢得几分尊敬和体面,但最终结果似乎很难改变。
宣府大军如果真的席卷而来,蓟镇军抵挡不住的。
冯紫英也敏锐地觉察到了殿中气氛的变化,方从哲这个人也许本来无此意,但是他之前絮絮叨叨说半天现在毫无意义的皇帝遇刺的调查情况,然后说己方的应对措施时居然是一副颇感侥幸的味道,这让冯紫英简直无语。
这种姿态摆明了就是不看好能抵挡得住义忠亲王的攻势,如此悲观的态度,换个别人倒也罢了,你是内阁次辅,叶向高不在,你就是这群人的主心骨,怎么却如此软骨头,难道就不知道真要让义忠亲王上了台,最先清理的就该是你们这帮朝中江南士人么?
义忠亲王稍微聪明一点都知道北地士人和湖广士人他再怎么不待见也需要一些人来装点门面,平衡各方,唯独江南士人,南京那边一帮人都等得脖子都伸长了。
殿中气氛越发诡异,冯紫英本不想这么早出头露面,但是齐师好像在想什么,李廷机呆若木鸡,其他人更是心事重重,都不愿意开口,自己不来打破这种僵局,也许再拖下去,大家就越发觉得局面不堪,甚至就要躺平了。
“诸公,学生倒是觉得这局面并没有那么糟糕,宣府军也非想象中的那么强大,它们内部一样有问题,它的背后还有山西镇和大同镇,我相信朝廷应该有所布置才是,至于说牛继宗虽然是宣大总督,但他实际能控制的也就是宣府军,甚至宣府军他也控制不完,……”
冯紫英知道自己必须出面给这帮人装装逼打打气了,否则一旦这些人心态崩了,自己便是由通天本事,也无济于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