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是个喜好大言的蠢货,性格却又刚愎,之前信誓旦旦说他能稳住陕西局面,等到乱军一向宜川进攻,他又吓得屁股尿流,一日三封信向兵部告急,东路乱军又向韩城南下之势,他又担心自己会被乱军包围在西安城里,居然打起了想要撤到潼关的想法,我都不明白这种货色是怎么让他主持陕西政务的,叶方二位对此要负很大责任!”
乔应甲气急败坏,在冯紫英面前都有些失了风度了。
“乔师莫要气坏了身子,我看局面还不至于那么糟糕,从这三路乱军各行其道的形势来看,他们似乎并没有达成一致,而是自顾自地在攫取地盘,不过东线这一支乱军的确有些威胁,如果被其南下韩城还真的可能威胁到潼关,也会给河东的山西那边带来不好的示范效应,平阳府的吉州、河津旱情也十分严重,民变引发的小股乱军有星火燎原之势,恐怕要引起高度重视,否则一旦蔓延成势,和河西那边遥相呼应,那就危险了。”
冯紫英来之前就专门让从山西回来的孙传庭在兵部那山西这边的军报收集了相关信息交给自己,大致了解了山西方面的情况。
就他的判断,只要山西这边能稳住局面,而在潼关蒲州一线顶住乱军南下,那么局势还不至于糟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关键是现在陕西那边似乎有些乱了方寸,这种情况之下,极易为敌所乘。
“唔,可恨叶向高和方从哲却还在那里喋喋不休,说你年龄太轻,难以胜任,乘风兄和李三才已经两度沟通,这个老狐狸却不肯去得罪叶方二人,迟迟不愿意表态。”乔应甲扼腕长叹。
冯紫英没想到为自己巡抚陕西的事儿居然还在内阁里边有了龃龉。
从内心来说,谁愿意去陕西吃苦,现在这种危若累卵的形势下,谁去稍不留意就是一个背锅侠,甚至把命丢在那里都未可知,但是大家也都知道这也是一个风险与收益极高的赌博,一旦押中成功,那功成归来肯定是都谁都无法压得住自己,最起码也得要给自己一个正三品的要职来安排。
“乔师,若是真有别的合适人选,那学生也未必就非要去不可。”冯紫英笑了笑道:“这去陕西可不算是什么美差,学生才娶了三房妻室,万一沾染上瘟疫,岂不是痛煞人心?”
乔应甲轻哼了一声,“他们也是煞费苦心,倒是有些人选,但是她们也知道这是要担重任的,万一办不好差,一两个人的乌纱帽事小,糜烂了一方局面那才是祸事,所以也是在那里百般纠结,这人啊,存了私心杂念,就很难用公允的态度来处事了。”
冯紫英知道乔应甲对叶向高和方从哲很不满意,甚至对齐永泰的态度也有些微词,认为齐永泰在面对叶方二人是态度太软,不敢据理力争
但冯紫英也知道齐永泰也很难,叶方二人一个是首辅,一个是次辅,掌控着大局,而且李三才态度暧昧,骑墙>> --